萧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自己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在下伤得着实严重。
若是姑娘实在不愿收留,在下这就离开。
说着,他猛地挣扎着想站起身,结果刚一抬头就又重重地坐了回去,还顺势捂住了额头。
实在抱歉,可能是失血过多,只要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唐青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之前流的那些血,也不再好意思强求。
既然还没恢复,就再修养两天吧。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萧策连忙叫住她。
他从床边那件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的黑色衣服里,摸索着掏出两张折叠好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就当在下在府上的伙食费和医药费了。
等在下伤好,定会再奉上重金,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唐青儿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竟然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出手就是二百两,这简直是财神爷下凡啊!
她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还赶什么人啊?哪有把财神爷往外撵的道理!
她脸上的表情一秒切换,从刚才的模式,立刻变成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哎呀,那个,那个,您也太客气了!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含糊了过去。
萧策:“在下萧策。”
唐青儿讪笑一声:“嗯,萧公子,你安心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千万别客气!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她揣好银票,乐颠颠地就出去了,那背影轻快得像只刚偷吃到米的小老鼠。
萧策看着唐青儿瞬间转变的态度和那欢快离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可没打算现在就离开。
一来,他重伤未愈,行动不便;
二来,外面指不定有多少人正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而且,这位唐姑娘身上似乎也藏着不少秘密,看样子应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他能明显感觉到,经过她的两次诊治,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异常迅速。
更何况,清晨醒来时,他就发现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奇特,料子却异常舒适。
想到这里,萧策的耳根微微泛红。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仔细处理过,除了贴身的底裤,其他衣服都被换过了。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
想到唐青儿那张清秀又带着点财迷的脸,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但这份轻松很快就被忧虑取代。
他又想起了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拼死断后的影一。
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暗忖:也不知道影一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全逃脱了追杀?
等自己好一些得想办法联系他才行。
隔天上午,庄子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咚咚咚地猛拍起来,力道之大,仿佛要把门拆了一般。
负责看门的张大宝正在门房里打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听这架势,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事。
他没敢贸然开门,而是哆哆嗦嗦地挪到门边,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上那个用来观察外面的小窗口,往外看去。
这一看,他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外面站着男男女女五六个人,一个个穿着粗布衣裳,面色不善,一看就是附近村里的村民。
为首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满脸横肉,眼神锐利,正恶狠狠地盯着大门。
张大宝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怯场。
他壮着胆子,冲着外面大声吼道:
敲什么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敲我放狗咬人了!
外面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人,被这么一吼,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看清了门后只是个半大孩子,为首的那个男人——正是唐青儿的大伯唐老实,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子开口道:
小娃子,我是唐青儿的亲大伯,唐老大。
她是不是在你们庄子上做工?叫她出来见我!
张大宝一听是找东家的,还说是亲戚,可看他们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倒像是来要债的,甚至比要债的还凶。
他也是在乡下长大的,见过不少所谓的,平日里不来往,
一有事就上门打秋风,甚至翻脸不认人,说是豺狼也不为过。
这小子脑子转得快,没说唐青儿是这里的东家,而是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声回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给你们喊一声。
别再敲了啊,这门要是敲坏了,你们可得照价赔偿!
说完,他地一声关上了小窗口,转身就一阵风似的往庄子里跑。
刚冲进院子,就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带着几个男丁去田里灌溉的杨庄头。
杨庄头看到这小子跑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连忙问道:
大宝,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跑这么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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