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阴沉着脸:“去,执行命令。”影一咬了咬牙,转身去通传了。
在萧策启程回京的时候,唐青儿和唐秀秀把孩子们交给云娘照看,坐上了回唐家村的骡车。
唐秀秀疑惑开口:“青儿,唐家村我们已经没有牵挂了,还回去作甚?”
唐青儿:“太久没有回去,想去旧居看看,给爹娘上炷香。”
她们先去镇子上买了些纸钱香烛,而后就让杨大壮赶车往唐家村走。
此时的唐家村,唐老大家正搭着简易的灵棚办丧事。
一家人围着灵柩悲痛不已,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人,为啥会半夜跑到深山里“自杀”?
没错,唐家上下都认定唐老大是自尽的。
毕竟官府来人查看时,现场干干净净,连半分第二个人停留过的痕迹都没有,
除了“想不开”,实在找不出别的解释。
可村里的流言却没停过,不少人私下传:
是当年被害死的唐老二,带着怨气回来索命报仇了。
村口的大槐树下坐着不少婶子大娘和爱嚼舌根的村民,
他们一个个的压低声音议论着唐老大家的事,话里话外都离不开“报应”二字。
忽然,有个眼尖的村民指着村口方向,扯着嗓子提醒:
“哎!你们快看!有辆骡车往咱们这儿来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要知道,唐家村穷,全村统共就一辆老牛车,
骡车是压根没有的——庄稼人极少买骡子,毕竟骡子不能繁殖,
干活不如牛稳,跑起来又没马快,对靠地吃饭的人来说,实在不实用。
“这是谁啊?”有人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唐老太那个出嫁的闺女,回来奔丧了?”
旁边立刻有人嗤笑:“拉倒吧!那闺女是出了名的拎不清!
要是唐老太家发了财,她准巴巴地回来占便宜;如今是办丧事,她躲都躲不及,哪会主动回来?”
“那能是谁?”
“别猜了,一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骡车哒哒靠近,他们看赶车的杨大壮眼生,就有大大咧咧的妇人喊话:
“壮士,你们是来寻人,还是访亲啊?去哪家?我们可以给你指路。”
杨大壮听见有人问话,下意识停住骡车。
车帘被轻轻挑起,唐青儿探出头来,看清说话的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是赵婶子啊,我和长姐回村,是来祭拜爹娘的。”
赵婶子盯着唐青儿——只见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细棉布衣裙,面色白皙,
眉眼间没了往日的窘迫,整个人透着股清爽利落的劲儿,
半天都没敢认,迟疑着问:“你、你是唐老二家的青丫头吧?”
“是我。”唐青儿点头,又笑着问,“乡亲们这些年都还好?”
“都好,都好,哎哟,真是青丫头和秀丫头回来了!”
赵婶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着,“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是该回来看看你爹娘。”
旁边一个爱搭话的妇人凑过来道:“你们回来得正好,你爷奶家这会儿正办丧事呢!”
唐秀秀听见这话,也急忙从骡车里探出头,满脸惊讶:
“办丧事?咋回事啊?爷奶他们身体不是一向硬朗吗?”
一个村民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你爷奶!是你大伯……”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微妙,没把话说透,只道,
“反正你们刚好回来了,要是方便,也能去送一送。”
姐妹俩礼貌的道谢,骡车往他们家以前的宅子驶去。
把后面的窃窃私语甩在了身后。
唐秀秀眼神晦暗,神色不明,唐青儿敏锐的发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怎么了长姐?”
唐秀秀一脸的恼恨:“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怎么能死了呢?
我们还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害死爹娘的真凶。”
唐青儿:“当年的事情怕是很难查出真相,就算是他,没有证据,
即使告到官府,作用也不大,死就死了,也许是遭报应了呢。”
唐秀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释然:“是啊,就是遭了报应。”
说话间,杨大壮已照着唐青儿的吩咐,把骡车稳稳停在一座破败的土坯房前。
两姐妹下了车,见院门虚掩,却没有上锁。
——想来是这些年没人住,常有村里孩子来这儿嬉闹,门也就没再好好锁过。
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院子,两人眼眶不由得一红。
昔日一家人在这儿生火做饭、围坐说话,嬉笑打闹的记忆像潮水似的涌进脑海,
和眼前的荒芜形成刺目的对比:
三间正房塌了两间,只剩中间的堂屋还立着,
屋顶的茅草漏了大半,墙皮簌簌往下掉,看着也摇摇欲坠。
两人踩着碎砖走进堂屋,唐青儿才深吸一口气,轻声问:
“长姐,你还记爹娘要是藏特别重要的东西,一般会藏在什么地方?”
唐青儿当年年纪小,记不清太多事,可长姐那时候已经大了,说不定能想起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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