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垣在台上兴奋高呼。
而台下却一片死寂，回应他的只有抽气声和压抑的痛呼。
“为了让大家更快地适应武道院的节奏，也为了帮助老师们更好地了解你们的‘成色’，”
李武垣的笑容越发和蔼，“我宣布——明天上午六点，还是这个地方！将进行你们入学后的第一场正式考核！这不仅关乎着你们今后四年的导师选择！更是决定了你们在学校里第一年的评级！”
李武垣特意停顿了一下，享受了一下台下骤然变得更加惊恐的目光，然后继续说道，声音陡然转厉：
“请你们，也请各位一代、二代的导师们务必相信我！”
李武垣拍着自己的胸脯，发出砰砰的响声，
“作为一名刚刚被敲诈走几百万的守财奴！”
李武垣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眼神怨念地瞟了一眼刘老的方向。
“我保证，我会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来对待这次考核！
你们在考核中稍微表现得不好，我就降你今年的评级！扣你今年的资源！
导师无法让学生充分展现能力的，我就扣你工资！扣光光！
我李武垣，以我未来五年的工资发誓！
我保证……明早儿的考核，将会特别、特别、特别的有趣！
好了，解散吧，我们明天早上不见不散！”
在众多导师和在场还清醒着的学生眼中，此时的李武垣，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气，嘴角咧开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就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正用贪婪而残忍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操场。
就在这时，新生人群中，一个身影举起了手。
是身上也带着些许狼狈，但眼神依旧坚定的林万森。
“李主任，”林万森的声音还算平稳，“学院公告上说，接下来是导师见面大会。我们……不需要先选择导师吗？”
李武垣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林万森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万森？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好就好在……时刻牢记学校的通知告示，守规守矩！”
李武垣话锋猛地一转，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指桑骂槐的意味：
“而不像某些人！一门心思全想的是怎么逾越规矩，钻空子，耍小聪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试图篡夺、引诱祖国未来的花朵也跟着他去犯错！去破坏校规！”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武垣目光有意无意地、极其明显地朝着后面某个方向，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者瞥去。
刘老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李武垣骂痛快了，这才走下高台，来到林万森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种“我看好你”的表情，低声说道：
“守规矩的好学生……等会儿考核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俩……好好聊聊。”
李武垣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考核宣告，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澜起伏的湖面，在每一位新生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这哪里是考核，分明是通往退学的高速公路！
就在台下人心惶惶，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时，李武垣似乎才想起台上还坐着一位真正的大佬。
他脸上的狰狞和亢奋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自以为恭敬的表情，扭头看向自始至终都坐在一旁太师椅上，仿佛已经神游天外的刘老，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老，您看……这安排，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指示的吗？”
李武垣的腰微微弯着，语气带着请示，与刚才那个扬言要扣光导师工资的“恶鬼”判若两人。
刘老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根本不看李武垣一眼，眼不见为净。
也仿佛台下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用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说道：“没了。散了吧。”
得到了懒得管事的最高层的默许，李武垣立刻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腰杆瞬间挺直。
快步回到台前，拿起扩音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堪称“和蔼可亲”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在他那张刚刚还显得穷凶极恶的脸上显得格外别扭。
“好了好了！同学们！晨练到此正式结束！”
李武垣声音洪亮，试图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表现……嗯，都很有潜力！现在，都各自回宿舍补觉吧，起来后别忘记整理内务，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迎接你们在第五武道院，美好而充实的……第一天！”
李武垣将“美好而充实”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
随着他话音落下，早已身心俱疲、伤痕累累的新生们，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惧，纷纷相互搀扶着，或是独自蹒跚着，朝着学生宿舍区的方向挪动。
导师们也各自散去，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凝重，有的玩味，有的则已经开始盘算明早儿如何“观摩”这场残酷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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