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情绪冲破了堤坝。
“哇——!”
邢萤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和委屈的痛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再也无法面对周围那些各异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也有纯粹的看热闹。
她猛地转过身,甚至顾不上擦一下眼泪,就如同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那背影充满了狼狈与无助。
看着邢萤哭着跑开,李武垣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流露出一丝计谋得逞般的得意笑容,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心中暗自得意地思忖道:
‘小样儿,跟老子斗?
老子当年在天墙里跟那些成了精的异兽玩心理战的时候,你估计还是个小蝌蚪呢!
要是连你这么个被宠坏了、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十几岁小丫头我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混?
那我也不配拥有……’
李武垣脑海里闪过一个极其夸张且自恋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称号,
‘……伟大无敌超山巨力霸战神救世主神一般的存在的称号了!’
李武垣这边刚自我陶醉完,就看见司王羿扛着好几个明显价值不菲的行李箱和大包小包,有些气喘吁吁地跑回了一号操场。
司王羿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得惊人,邢萤前脚刚哭着离开,他后脚就把行李都“收缴”过来了。
司王羿看着李武垣主任脸上那尚未完全收敛的、带着点痞气的得意笑容,心里有些打鼓,试探着小声问道:
“主……主任,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她走?”
司王羿特意在“送”字上加重了音,暗示是否需要采取强制措施。
李武垣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送?送什么送?你很想这个姑娘现在就滚蛋么?”
李武垣哼了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邢萤这丫头,虽然被家里娇惯得有些不像话,行事乖张,但说到底,本性并不算坏,至少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只是需要有人把她从那个被宠坏了的象牙塔里拽出来,让她看清楚现实,摔打摔打。
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就好了。你现在,赶紧去把东西给人家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别真把人家小姑娘逼急了。”
“哦……明白了,主任。”
司王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连忙答应一声,转身扛起那些沉重的行李,再次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去。
奔跑中,司王羿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另一个清冷的身影,西原省邕州市的金阙,那个潜龙榜第七,同样天赋出众,却总是神情淡漠、如同冰山般的少女。
昨天,他还在邢萤的热情与金阙的冰冷之间有些摇摆,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和林万森竞争一下邢萤的好感。
但经过刚才这一幕,他心中对于金阙的那份喜欢,不由得又悄然攀升了几分。
他此刻才惊觉,邢萤那看似开朗活泼的外表下,隐藏的竟然是如此傲慢和不可理喻的本性。
相比之下,金阙虽然性格清冷,不爱说话,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至少她真实,不伪装,更不会仗着家世如此目中无人。
“啧,”司王羿一边跑一边暗自思忖,
“看来还是冰山美人比较好,至少……不闹心。”
司王羿在心里默默给金阙贴上了一个“虽然冷但讲道理”的标签,而对邢萤,那刚刚萌芽的一点好感,已然在这场风波中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只希望赶紧把行李还回去,然后离那位哭哭啼啼的“大小姐”越远越好。
李武垣眼见着邢萤那边的风波暂时平息,司王羿也听话地去归还行李了,他暗自松了口气,知道校长亲自下场,这番敲打应该能起到些作用。
他抬起头,给主席台上一直静观其变的司王无极递了一个“处理完毕”的眼神手势。
司王无极微微颔首,随即上前一步,再次靠近话筒,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
声音通过扩音设备传遍操场,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将台下因为评级结果出炉而依旧存在的嗡嗡议论声压了下去。
所有新生都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主席台上。
他们知道,前奏已经结束,接下来,才是今晚,乃至关乎他们未来四年武道之路的真正重头戏——导师大会,即将开始!
司王无极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和而颇具感染力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宏声道:
“各位新生,欢迎你们!欢迎你们历经千难万险,最终脱颖而出,成功考入东河省第五武道院!这一刻,属于你们!
请为你们过往的努力和汗水,热烈鼓掌!”
“哗——!”
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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