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农机服务中心的院子里,一大早又挤满了人。张大叔把自家的收割机开到了工位旁,手里攥着块擦得发亮的抹布,时不时往路口望一眼:“林师傅,配件该到了吧?再等两天就该割晚稻了,我这机器要是修不好,今年的收成就悬了。”
林默心里也急,手却没停,正帮李婶检查三轮车的刹车:“张叔您别急,昨天供应商说今天一准送到,再等等。”话虽这么说,他的手机已经掏出来看了三遍——约定的送货时间是早上八点,现在都快九点了,配件车连影子都没有。
旁边围过来几个农民,七嘴八舌地问:“林师傅,俺家的拖拉机还等着换轴承呢”“俺的脱粒机滤芯坏了,没配件咋整啊”。老陈站在一旁,额头上渗着汗,悄悄拉了林默到墙角:“要不你再给供应商打个电话问问?别出啥岔子。”
林默刚拨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供应商王老板慌张的声音,像是在躲着什么人说话:“林师傅!不好了!不好了!”他的声音发颤,还夹杂着风声,“我们的货车刚开到邻县和你们县交界的检查站,就被一群人拦下来了!说我们的配件‘涉嫌违规’,直接给扣了!”
“违规?我们的配件有质量检测报告,合同也是正规签的,怎么会违规?”林默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周围的农民听见了,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他。
“拦车的人说了,他们是邻县农机公司的,还特意提了周明远的名字!”王老板急得快哭了,“他们说要么让你亲自去邻县找周总谈,要么这配件就别想拿走!林师傅,我这货车还被扣在那儿呢,你快想想办法啊!”
电话“咔嗒”一声挂了,林默握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周围的农民一下子炸开了锅:“又是周明远搞的鬼!”“这不是存心不让咱们秋收吗?”张大叔急得直跺脚,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林师傅,这可咋办啊?再过五天就是秋收了,没配件修农机,我的稻子就得烂在地里!”
老陈也慌了,绕着墙根转圈:“周明远在邻县有人脉,检查站的人肯定帮着他!咱们去要配件,人家指定不给,这不是明摆着逼咱们服软吗?”
林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慌也没用,得想办法。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打开系统面板”,眼前立刻浮现出熟悉的界面。他手指飞快地点击“紧急解决方案”,搜索“应对物资扣押”的关键词。
系统的提示很快跳了出来,用清晰的文字列着三条,林默逐字逐句地看,眼睛慢慢亮了:
第一条写着:邻县检查站扣车没开正规手续——按规定,扣押物资得有县级以上主管部门(比如县农机局、市农机局)出具的扣押文书,他们只说是“邻县农机公司的人”,连个盖章的单子都没有,这是违规的!
第二条说:市农机局有个李副局长,最近正在查“私营配件供应商合规化”的事,最恨有人滥用职权搞垄断,要是把情况跟他反映,他大概率会管。
第三条提醒:得让农民们签个“农机检修需求书”,把大家急着用农机秋收的情况写清楚,最好多找些人签字按手印——这样能证明配件不是给服务中心自己用,是关系到几十上百户农民的收成,诉求更站得住脚。
“有办法了!”林默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周围的农民和老陈都围过来,眼里满是期待。
“小张!”林默喊来服务中心的学徒小张,把一叠纸和印泥塞给他,“你现在就骑着三轮车去各村,找送农机来修的农民签字——就说配件被周明远扣了,咱们要拿着这个去市里说理,让大家把名字写上,不会写的就按手印,越多越好!”
小张接过东西,蹬着三轮车就往外冲,嘴里喊着:“林师傅放心,我保证半个钟头内回来!”
“老陈,你跟我走!”林默从抽屉里翻出之前签的正规合同、配件质量检测报告,还有王老板发来的货车被扣现场照片,都塞进文件袋里,“咱们现在就去市农机局,找李副局长反映情况!”
两人骑着摩托车往市里赶,路上的风刮在脸上,林默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老陈坐在后面,紧紧抱着文件袋:“林默,你说李副局长会管这事吗?咱们跟他不熟啊。”
“会的。”林默笃定地说,“系统说他在查垄断,周明远这事正好撞在他枪口上,而且咱们有农民的需求书,有正规手续,占理!”
到了市农机局,两人一路打听找到李副局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时,李副局长正在看文件,抬头看见他们,皱了皱眉:“你们是?”
“李副局长您好!我们是县农机技术服务中心的,我叫林默,这是老陈。”林默赶紧递上名片,把文件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我们从私营供应商那儿订了修农机的配件,要给农民秋收用,结果在邻县检查站被周明远的人扣了,没开任何正规手续!”
他把合同、检测报告、货车照片摆到桌上,最后拿出小张刚送过来的“农机检修需求书”——两页纸写得满满当当,上面全是名字,红手印盖得密密麻麻,有的地方还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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