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梅心里很是恼怒,当初借自行车时,就是看准了何雨水性子软、好拿捏,才敢一直拖着不还她以为何雨水就算心里不满,也不敢撕破脸。
没想到今天何雨水竟带了人来她院里要车,还闹得全院都知道了,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时看着软乎乎的,发起狠来这么不留情面!
何雨水用力扒开范秀梅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稳稳地站到何雨柱身边,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这辆自行车是我的,牌照和车身上的钢印都能对得上,你拿什么证明它是你的?难道说,自行车借你用久了,就成你的东西了?”
范秀梅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跟调色盘似的,难看极了。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在这时,侧屋的门又被拉开了,方春苗一脸阴沉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裹了一件灰布棉袄,头发乱糟糟的,没梳也没挽,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方春苗瞧见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她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即看到了何雨水,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嫌弃,以前何雨水来过家里两次,她觉得这姑娘长得漂亮工作也体面,配她儿子正好,那是说不出的热情。
但自从范秀梅嘴里知道了何雨水的事:亲爹跑了,不管家里死活;哥哥何雨柱又跟同院的寡妇不清不楚,连自己妹妹都不管。在方春苗眼里,何雨水就是个“晦气”的人,她不让范秀梅跟何雨水走得太近。
“秀梅,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班去!再晚就要迟到了!”方春苗走到范秀梅身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声音故意拔高了几分,像是说给何雨水听,又像是说给邻居们听:“你可是纺织厂的宣传干事,是吃公家饭的,身份不一样!别总跟些不好的人玩在一起,免得被带坏了,影响了你的前程!”
“家里让你读书可不是让你糟蹋的。”
范秀梅赶紧拉了拉方春苗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哀求,示意她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指不定要惹怒何雨水,她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方春苗却会错了意,以为女儿是在帮何雨水,语气更冲了:“你拉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每个月工资才给我十块钱养老费,问你剩下的钱就一直说攒着攒着,攒多少了?怕是都借给这丫头了吧!你都快谈对象了,这种帮不上你、还总占你便宜的朋友,还不趁早远离!”
“我借范秀梅的钱?大婶,您怕是搞错了吧!”何雨水以前来院里时,都客客气气地叫方春苗“方姨”,可今天听到这话,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原来方春苗这么瞧不上自己,连范秀梅说的“帮衬”,都是颠倒黑白的谎话。
亏她以前上门做客的时候从没有空过手,不是买袋红枣,就是买斤苹果。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语气平静却有力:“你女儿范秀梅,从来没给我花过一分钱。反倒是我,请她吃过好几次饭,有时候她早上起晚了,我还帮她带早饭,我还借给过范秀梅几笔钱,这些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纺织厂问问同事们。”
“你胡说!我女儿怎么可能花你的钱,她一个月加补贴有37.5元的工资呢!”方春苗高高在上的神情瞬间裂了缝,眼神里满是不信。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女儿每天在厂里涂脂抹粉,这都是要花钱的,她一个月工资还不够花呢,每个月月底都要各种找理由来问我借饭票,一次都没还过。”何雨水原以为两人是朋友也就不在意付出的多或者少,没想到现实打了她狠狠一巴掌。
“范秀梅,你问我借的饭票,差三块钱就够五十了,那就算五十块钱吧,三块钱就当自行车的租赁费吧,这还是你占便宜了,赶紧还钱!”何雨水深吸一口气道。
方春苗猛地扭头瞪着范秀梅,声音尖利:“死丫头,她说的是真的?你的工资都花哪儿去了?钱呢?!”
范秀梅被方春苗瞪得浑身发紧,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突然爆发,声音尖锐刺耳:“没钱!钱都被我花了!凭什么你只盯着我的钱?不盯着我弟的钱?就因为我是女的,就该把钱都给家里,给我弟攒彩礼吗?我就乐意把钱花在自己脸上,买雪花膏、买头绳,我就想过得好一点,有错吗?!”
“你……你要气死我!”方春苗被范秀梅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抬手就要打她,“谁家姐姐不帮衬弟弟?就你自私自利!你这么能耐,那五十块钱你自己还!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说完,她狠狠瞪了范秀梅一眼,转身就回了屋,“砰”的一声摔上了门,震得门框都晃了晃。
范秀梅抹着眼泪,眼神里满是怨怼,对着何雨水怒吼:“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自己爹不疼哥不爱,没人管你的死活,就非要毁了我的名声,让我也跟你一样倒霉,你才甘心是吗?!”
何雨水的身形晃了晃,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口——范秀梅是她在纺织厂最好的朋友,她的秘密、她的委屈,从来没瞒过范秀梅。她以为她们是能互相依靠的姐妹,没想到今天,范秀梅竟会用她最在意的事,当成攻击她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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