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青岚山脚,给那座叫“清风阁”的小木楼镀了层金边。阁楼翘着个俏皮的尖角,门口三棵青竹被风一吹,叶子“沙沙”晃悠,影子在门板上乱涂。这地儿,比陨星村那漏风的破庙,强了一百倍!
林夜站在石阶底下,手心攥得湿漉漉的,全是汗。
怀里揣着俩“救命稻草”:一张从叶玲那儿顺来的、磨毛了的丹方,还有一个油布包,裹着赵虎那块黏糊糊的玄鸟血凝块。汗珠子都快把纸片浸软了,他下意识又往怀里按了按,生怕这宝贝自个儿长腿跑了。
这可是他去见张长老的“投名状”!
苏瑶的灵体飘在他旁边,今儿个跟换了个新灯泡似的——光翼亮得晃眼,不再是之前那副快散架的薄纱样,金灿灿的,连上面那棵小树苗的纹路都清晰无比。指尖那点暗红的血渍早没影了,灵体也凝实了不少,能轻轻蹭他胳膊,像只求摸摸的小奶猫。
“别慌,”苏瑶的声音清亮多了,“张长老身上只有草药味儿,干净。不像李长老,一股子阴风。”
林夜点头,可腿肚子还是有点打颤。告一个青岚宗的长老!万一这张长老跟李长老穿一条裤子,他们仨今天就得直接打包送进小黑屋!
“怕啥!”草帽里的墨灵“噌”地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爪子扒着帽檐,“咱手里攥着铁证呢!那丹方上的玄鸟纹,跟星盗令牌上的一模一样!张长老又不瞎!”
话音刚落,阁楼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轻响。
张长老从炼丹炉旁抬起了头,灰布长老服沾了点药屑,手里攥着根药杵。他的目光先是在林夜那身破布衫上扫了扫,然后停在了他的胸口,那眼神,跟能隔着衣服看见碑碎片似的,轻轻“哦”了一声。
“张长老!”林夜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迈上石阶,声音有点抖,但字儿咬得特清楚,“弟子林夜,有天大的事要跟您说!李长老那老东西,跟星盗勾结,还在偷偷炼噬忆丹害灵体!我有证据!”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丹方纸片,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递过去:“您看这上面的玄鸟纹!”
接着,又打开了那个油布包,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凝块:“这是星盗内奸赵虎的!这玄鸟血,就是姬家给李长老炼药用的!”
张长老接过丹方时,指尖立马泛起一层淡淡的绿光,像个小探照灯,直直地打在纸上。原本模糊的玄鸟纹路,瞬间纤毫毕现。他原本还算平和的脸,眉头慢慢拧成了个疙瘩,捏着纸片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噬忆丹……”张长老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磨盘,“这方子我在古籍上见过,需要特殊灵体和吞噬碑碎片当主药,吃了还会变成‘忆奴’……李长老,他真敢炼这种阴毒玩意儿!”
他又拿起那块血凝块,用绿光一照,血凝块上立马浮现出玄鸟纹,跟丹方上的能严丝合缝地对上。张长老的脸色更沉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玄鸟血是姬家的东西,寻常人根本弄不到……李长老勾结外人,残害灵体,这是要刨了青岚的根!”
林夜瞅着张长老的表情,心里那块悬了半天的石头,“咕咚”一声落了一半。
“我还从叶玲的记忆里看见,李长老上个月炼的噬忆丹少了两颗,估计是送到姬家去了!屠我们村子的那帮星盗,也是姬家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身上的这块碎片!”
“你受苦了。”张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证据小心地收进怀里,眼神也软了点,“宇文拓之前跟我提过,说有个带灵体的少年要来找我,没想到你还带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李长老装了这么多年老实人,背地里竟然干这种勾当。”
一直站在旁边的雷罡,扛着他那把比他人还高的大锤,跟座小铁塔似的。见林夜松了口气,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下拍在林夜肩膀上——林夜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跪了。
“早说张长老靠谱!”雷罡咧着大嘴,憨声憨气。他还不忘顺手帮苏瑶挡住风吹来的几片竹屑,那双粗得像萝卜的手,动作轻得跟怕碰碎了豆腐似的。
苏瑶的灵体轻轻碰了碰林夜的手背,那股子暖意顺着胳膊“嗖”地窜遍全身,连跑了一下午竹林累出来的酸劲儿都没了。林夜低头瞅着她那亮闪闪的光翼,忍不住笑了:“你现在这光翼,跟个小太阳似的,比刚见面的时候,亮多了。”
苏瑶有点不好意思,光翼晃了晃,上面的小树苗纹路更亮了:“可能是吸收了清心丹的灵气,现在浑身都是劲儿。”
“张长老,那咱现在咋整?”墨灵从草帽里跳出来,蹲在林夜肩膀上,拱了拱小爪子,“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李长老要是知道我们告了他,肯定得带人来拆了这阁楼!”
张长老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这就去见宗主。不过,你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清”字:“拿着这个,你们可以在清风阁自由活动,这儿都是我的人。”他又指了指阁楼后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指尖落在了“黑风谷”三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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