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思咳出来的血沫落在龙元玉佩上,金光大盛的瞬间,陈观棋突然抓住了那丝转瞬即逝的灵感。他瞥见星眼井旁散落的《青囊经》,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一页正摊开着,上面用朱砂画着的“星脉借雷图”与怀中星象仪的铜盘隐隐共鸣——那是白师姐临行前特意标注的,说葬星原的地脉与北斗星脉相连,危急时可借星辰之力驱邪。
“九思,护好自己!”陈观棋突然将少年往守村老者身后一推,桃木剑反手插回剑鞘,双手同时结印。左手捏着《青囊经》往空中一抛,泛黄的书页在空中骤然展开,如同只巨大的蝴蝶,每一页都亮起细碎的星纹;右手则将星象仪的铜盘倒扣在地上,指针疯狂旋转片刻,竟与空中的书页形成精准的对应,铜盘边缘的刻度“咔嗒”作响,自动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白师姐说,葬星原的地脉与星脉相连。”陈观棋的声音在狂风中格外清晰,他脚踏七星步,左脚踩“天枢”,右脚落“天璇”,每一步都踩在陨石坑的蓝火边缘,火星被他的阳气激得四散飞溅,“罗烟,你不是想看看地脉支的真本事吗?今日便借星辰之力,破你的蛊!”
最后一步踏在“破军”位时,空中的《青囊经》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书页上的星脉图与星象仪的星轨彻底重合,形成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原本晴朗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乌云笼罩,刚才还隐约可见的星辰瞬间隐没,云层翻涌着,如同煮沸的墨汁,里面不时闪过紫金色的电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风水引雷术?”罗烟的脸色终于变了,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猩红的袍袖紧紧裹住手腕——那里还留着锁魂链灼出的焦痕,“你竟连这禁术都敢用?不怕引火烧身吗?”
陈观棋没有答话,只是指尖再次划过星象仪的铜盘。这一次,他将自身阳气全部灌入“破军星”的刻度,铜盘突然剧烈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空中的乌云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紫金色的电光在云层里游走,越来越密集,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中,化作道水桶粗的雷柱,朝着星眼井的方向劈了下来!
“轰隆——!”
紫雷落地的瞬间,整个葬星原都在颤抖。雷柱正中星眼井的封印,青石板上的锁魂链突然绷直,链身的蓝光在雷光中寸寸断裂,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那些还缠在村民身上的星魂蛊,在雷光触及的刹那,如同滚油里的水珠,“噼啪”作响着化作黑烟,散在风中。
离井口最近的几名云策堂弟子来不及惨叫,就被雷光扫中,玄铁弯刀在雷柱里熔成了铁水,他们的身体则像被点燃的稻草人,瞬间烧成了焦炭,只留下几缕青烟证明曾经存在过。
“护住我!”罗烟尖叫着从袖中甩出把黑伞,伞面展开的瞬间,露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每只蛊虫的眼睛都嵌着细小的黑曜石,在雷光中闪着诡异的光。雷柱撞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黑伞剧烈晃动,伞骨“咯吱”作响,却硬是挡住了雷光的冲击,只是伞面边缘的蛊虫图案正在迅速焦黑,像被烙铁烫过的画。
“好个风水引雷术,你倒学得快!”罗烟咬着牙,嘴角溢出丝黑血——硬接这道紫雷,显然让她也受了内伤。但她看着陈观棋的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戏谑,而是多了几分探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陈观棋此刻也不好受,强行引动星辰之力让他气血翻涌,喉咙里腥甜阵阵,星象仪的铜盘已经烫得快要握不住,上面的星纹正在雷光中渐渐模糊。他看着那些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村民,又瞥了眼被守村老者护在怀里的陆九思,少年脸色苍白,却正用龙元玉佩的余光扫过幸存的云策堂弟子,显然还在留意战局。
“还有力气耍花样?”陈观棋冷笑一声,指尖再次按向星象仪的“摇光星”刻度,“这道雷只是开胃菜,罗堂主若喜欢,我不介意再借几道。”
话音未落,空中的乌云果然再次翻涌,紫金色的雷光重新凝聚,比刚才那道更粗了几分,隐隐带着毁灭的气息。
“不必了。”罗烟突然笑了,她抬手收起黑伞,伞面已焦黑了大半,露出里面用金线绣的昆仑山脉图案,“你这道雷,倒是帮我清了不少废物。”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银表,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寅时三刻,“时辰差不多了,该送你们份真正的大礼。”
陈观棋的心猛地一沉,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他下意识地将星象仪护在怀里,同时拽过身边的守村老者:“带着村民往后退!快!”
陆九思也挣扎着站起来,龙元玉佩的金光重新亮起,他指着罗烟身后的雾气:“那里有动静!”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陨石坑边缘的雾气正在剧烈翻滚,隐约有无数黑影在里面蠕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下钻出来。那些黑影越来越清晰,细看竟都是些人形的骨架,却披着破烂的星官服饰,眼眶里燃着幽蓝的火焰——与星眼井里的星魂同出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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