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话音落下,会场内的掌声如同潮水般汹涌,持续了近五分钟仍未停歇。老匠人们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年轻的从业者们举着手机记录这一时刻,抖音直播间的点赞数在掌声中突破了 40 万,在线人数稳稳定格在 4.5 万人,评论区刷屏般地出现 “这才是传承该有的样子”“为林记点赞,为老匠人点赞”。
就在掌声渐渐平缓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台下缓缓站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 是林父。他一直坐在会场中间的位置,全程沉默不语,脸上始终带着复杂的神情。作为林爷爷手艺的直接传承人,也是曾经坚决反对 “机器揉面” 的核心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场的神经。
林父没有走向舞台,而是径直走到展示台前,那里摆放着一盘刚出炉的机械臂制作的豆沙糕。他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拿起一块,指尖轻轻摩挲着糕体表面的纹路,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会场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想知道这位坚守传统的匠人,会对机器制作的糕点给出怎样的评价。李萌萌的镜头紧紧跟着林父,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密集起来:“林叔叔终于要表态了!”“好紧张,他会认可吗?”“这才是最关键的评价啊!”
站在会场角落尚未完全离场的张经理,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小声嘀咕道:“哼,虎毒不食子,他肯定会帮自己儿子说话,这种表态有什么分量?无非是自卖自夸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被身边几位观众听到,有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也有人暂时放下了期待,等着看一场 “父子情深的表演”。
林父似乎没有听到外界的议论,他将豆沙糕举到鼻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麦香混合着豆沙的甜香,顺着鼻腔涌入,那是他熟悉了几十年的味道,是父亲林爷爷留下的老方子独有的香气。他的眼角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父亲当年在作坊里揉面、烘烤的身影。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张开嘴,轻轻咬下一小块豆沙糕。他没有急于吞咽,而是让糕体在口腔中充分咀嚼,细细感受着软糯的质地、均匀的甜度,以及牙齿咬合时面团的弹性反馈。每一个咀嚼的动作都格外缓慢,仿佛在与父亲留下的手艺进行跨越时空的对话。
台下的林默紧紧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水。他知道,父亲的认可对他而言,比任何奖项、任何数据都更重要。从最初提出用机械臂传承手艺时的激烈争吵,到后来父亲的沉默反对,这两年多来,父子俩心中一直横着一道关于 “传统与创新” 的鸿沟。他渴望用事实证明,自己没有背叛父亲的期望,更没有辜负爷爷的嘱托。
苏晚和陈曦站在林默身边,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给予他鼓励。陈曦低声说道:“放心吧,数据不会说谎,口感也不会说谎,林叔叔一定能感受到的。”
林父慢慢咽下口中的糕点,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复杂,渐渐变得平静,又从平静转为欣慰。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打开 —— 那是一根磨得光滑发亮的木质揉面杖,杖身呈深棕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一端还刻着一个小小的 “林” 字。
“这是我父亲生前常用的揉面杖。” 林父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他举起揉面杖,对着在场的老匠人们说道,“我父亲揉了一辈子面,做了一辈子豆沙糕,他最在意的,不是手艺多特别,而是每一块糕的口感都能保持一致,让吃的人每次都能尝到熟悉的老味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手中的机械臂豆沙糕,继续说道:“以前我一直反对阿默用机器,觉得机器冷冰冰的,揉不出带着手温的面,做不出有灵魂的糕。可刚才我尝了这块,才发现我错了 —— 它的弹性,和我父亲当年做的差不了多少;它的纹路,和我家老方子做的一模一样;就连这甜度,都精准地复刻了我父亲的要求,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压在豆沙糕的表面,然后慢慢松开。只见被按压的地方迅速回弹,没有留下任何凹陷的痕迹。“你们看这回弹速度,和我父亲手工揉面后的效果完全一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苏晚见状,立刻从工具箱里拿出弹性测试仪,快步走到林父身边,递了过去:“林叔叔,您可以用这个测测具体的弹性系数,爷爷当年的标准值是 2.5-2.7kPa,我们一直按这个标准调试机械臂。”
林父接过测试仪,有些生疏却认真地操作起来。他将探针轻轻插入豆沙糕的中心,按下测试键。测试仪的屏幕上瞬间跳出了数值 ——2.6kPa。
“2.6kPa,正好在我父亲的标准范围内。” 林父举起测试仪,向全场展示着屏幕上的数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父亲当年做糕,全凭手感判断弹性,能稳定在这个区间的,十块里也未必有三块。可这机器做的,不仅达到了标准,还能保证每一块都一致,这是我父亲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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