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往事的飞花”在掌心剧烈震颤,弓弦上凝结的流光箭矢刚射出一半,便被火焰掌心碾成了细碎的光屑。
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断裂的废墟上,砖石簌簌落下,在身后砸出一片烟尘。
“啧,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啊……”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粉色的发丝被火焰烤得卷曲,精致的裙摆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
望着那对遮天蔽日的火焰羽翼,眼底的轻松笑意终于被一丝凝重取代——这律者的权能在穆大陆的烈焰中竟能不断进化,每一次火焰的轰鸣都比上一次更加狂暴。
“姐姐!”
银枪破空的锐响撕裂硝烟,骑枪精准刺穿一头扑向侧翼的崩坏兽。足尖点地,身形如银色闪电般掠过废墟,枪尖寒芒在断壁间划出残影,瞬间清出一片空地。
看着来人,指尖抚过唇角未干的血迹,眼底的凝重被一丝笑意冲淡:“小梦,你怎么来了?凯文那边的‘手术’,不需要你盯着了吗?”
骑枪的寒芒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沉稳:“凯文的融合数据暂时稳定,梅姐让我先来支援。倒是姐姐你……”
目光从破损的裙摆、卷曲的发丝,最终落在唇角未干的血迹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下意识地握紧骑枪,枪尖寒芒直指律者的方向,全身肌肉紧绷如蓄势的弓弦。
可当视线真正撞上律者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枪尖的寒芒都抖了三抖。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卑弥呼是律者?”声音发颤,骑枪的寒芒抖得愈发厉害。明明前几天在机场告别时,卑弥呼还一脸不舍地抱着自己,那个一直像姐姐一样温柔待自己的人,此刻却成了毁天灭地的律者,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指尖轻轻拂过弓身的纹路,语气里满是无奈:“小梦,崩坏的侵蚀从来不会挑人。她或许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或许是被绝望吞噬……但现在,她是律者,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敌人’。”
话音未落,一道火柱轰然砸向两人之间的废墟。砖石迸溅的火星中,火焰羽翼缓缓收拢,露出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双火焰构成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挣扎,随即又被毁灭的狂热取代,抬手又是一道更狂暴的火浪。
“小梦,小心!”拉着对方旋身避开,弓身流光乍现,一支箭羽擦着火焰羽翼飞过,却只让那火焰更盛。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死死盯着那道火焰身影,声音带着哭腔:“卑弥呼!是我啊!林梦!你看看我!”
火焰眼眸在身上停留的瞬间,那抹毁灭的狂热竟凝固成一丝纯粹的疑惑。对方歪了歪头,火焰羽翼无意识地收缩了半分,仿佛在解析一个从未见过的“谜题”。
哭腔卡在喉咙里,骑枪的寒芒因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而微微收敛。能清晰地看到,火焰构成的瞳孔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只有律者对未知存在的本能审视。
敏锐地捕捉到这丝异变,指尖悄然搭在弓弦上,目光在两人之间飞速流转。
“你是谁?”
冰冷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刺穿了最后的侥幸。那道火焰身影抬起燃烧的手掌,这一次,火柱不再偏移,径直朝着面门压来——那是律者对“未知”的裁决,无关情感,只关“清除”。
“小梦,躲!”箭矢破空而出,与火柱轰然相撞,激起漫天火星。拽着对方翻滚到断壁后,心脏却因那句“你是谁”而沉到了谷底。
靠在冰冷的砖石上,掌心因用力而掐出了血痕。看着那道火焰的剪影,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姐姐,她不认识我了……她真的……不认识我了……”
按住对方的肩,弓身流光凝聚成数支箭矢:“小梦,别分神!她现在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卑弥呼了!”
箭矢齐发,却在触及火焰屏障的瞬间化为灰烬。尖锐的嘶鸣响起,火焰羽翼猛地张开,一道足以将城市夷为平地的火柱朝着两人当头砸下。
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将身旁人推开,自己却因动作稍慢,被火柱的余波扫中。作战服瞬间焦黑,手臂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可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盯着那道火焰身影——火焰构成的眼眸里,竟又一次闪过极淡的迟疑。
“呃……”手臂的剧痛让闷哼一声,可视线却像被钉在对方身上。那丝迟疑快得如同错觉,转瞬就被律者的冰冷湮灭,只当是自己痛到产生了幻视,心脏跟着沉到了冰窖里。
身旁人扶起自己,看着焦黑的作战服和渗血的手臂,眉头拧成了川字:“小梦你疯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救卑弥呼,你自己都要交代在这!”
摇了摇头,目光却异常坚定:“不,卑弥呼她还有救!我刚才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追问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说不清那一闪而过的迟疑究竟意味着什么。攥紧骑枪,枪尖的寒芒在断壁间晃动:“不管是什么,我都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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