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就像是有个拿着电钻的装修队在脑子里通宵加班一样,突突地疼。
阿渊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下意识地想要揉揉太阳穴。
“咔哒。”
手腕上传来的阻力让他猛地一惊。
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昏暗的金属色泽,空气中弥漫着高级机油和淡淡的……薰衣草味?
等等,这不是我的狗窝!
阿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单人床上。而这整个房间——或者说车厢,正在随着地面的起伏而摇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和脚踝。
那里扣着四个银白色的金属环,材质不明,但摸起来意外的温润,甚至有点软,不像是在锁人,倒像是在……呵护?
“我这是……被绑架了?”
阿渊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这是哪家富婆看上了我的美色,要把我绑回去做压寨相公?
但很快,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兽潮、小女孩、亚人商队、那个拿着链锯剑的狼耳壮汉、还有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兔子耳朵妹子。
最后也是最离谱的,那个什么瘟疫领主,还有自己那声把自己吼晕过去的……叫唤?
“我居然没死?”
阿渊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原本被咬掉了一块肉,现在却被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显然是用上了废土上堪比黄金的高级疗伤药。
就在这时,车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有着一双翡翠瞳孔的兔耳少女——月。
只不过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杀伐果断的女武神判若两人。她脱去了那身染血的作战服,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袍,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
阿渊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晃了晃手上的镣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美女,如果是劫财,我只有那个破鱼缸。如果是劫色……咱们能不能先洗个澡?”
月愣了一下,那张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红晕。
随后,她在阿渊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竟然直接单膝跪地,将托盘举过头顶,用一种恭敬到近乎卑微的语气说道:
“神选者大人,您醒了。”
“哈?”
阿渊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神……什么者?”
“神选者。”
月抬起头,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了之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阿渊头皮发麻的狂热、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您在战场上召唤了英灵殿,击退了瘟疫领主。那是只有拥有父神血脉的人才能引发的神迹。”月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您就是我们一族等待了万年的……救世主。”
阿渊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
救世主?我?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后天境废柴?
“美女,你听我解释,这绝对是个误会!”阿渊急得想要跳下床,“那什么英灵殿我根本没见过!我就吼了一嗓子,可能是那怪物被我的帅气震慑到了……”
“大人无需自谦。”
月并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而是站起身,走到床边,伸出纤细的手指。
“咔哒。”
四个镣铐应声而开。
“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防止您……因为迷茫而走失,我们不得不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请您恕罪。”
月低着头,语气诚恳得让阿渊都不好意思发火。
“走失?你是怕我跑了吧?”阿渊揉着手腕,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保护,分明就是软禁!
“我们已经抵达了‘翡翠营地’。”月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长老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阿渊叹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帮人看起来不但有钱(那装甲车真不错),还有病(那个眼神太吓人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一出车门,阿渊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如果说之前的07号聚落是个贫民窟,那这里简直就是个军事要塞!
高耸的合金围墙上架设着密密麻麻的自动炮台,几十辆重型装甲车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上,无数身穿统一制服的亚人战士正在巡逻。而在营地的中央,甚至还有一座闪烁着能量护盾光芒的小型反应堆!
这特么是废土?这简直是科技博览会啊!
“这……都是你们的?”阿渊咽了口唾沫。
“这是翡翠营地,我们这一支神国遗民最后的避难所。”月轻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也有一丝落寞。
没等阿渊细看,一群身穿华丽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快步迎了上来。他们一个个老泪纵横,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
“神选者大人!真的是神选者大人!”
“天佑我族!天佑我族啊!”
领头的大长老,一个看起来得有几百岁、耳朵垂到肩膀的老兔子,直接就是一个滑跪,抱住阿渊的大腿就开始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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