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郊,北邙山南麓,一片原本荒芜的坡地,在冬日的暖阳下焕发出崭新的生机。高大的辕门已然立起,以巨木和青石构筑,气势恢宏。辕门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以玄色为底,镌刻着六个鎏金大字——**大汉皇家军事学院**。笔力雄浑,锋芒内敛,正是当今天子刘辩亲笔所题。
辕门两侧,矗立着两座高大的石碑,左侧刻着学院的宗旨:“为将者,当明忠奸,辨是非,晓天时,知地利,通人和,精战阵,此乃擎天保驾之基业!”右侧则刻着皇帝钦定的校训,八个大字铁画银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忠勇智毅,为国羽翼”**!
今日,便是这大汉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所军事学府,正式开学的日子。
学院内部,屋舍俨然,校场开阔,靶场、障碍场、沙盘室、藏书阁一应俱全,虽略显简陋,却规划得井井有条。此刻,在校场北端临时搭建的点将台前,五百名身着崭新制式戎服、精神抖擞的军官,按队列肃然而立。他们是从北军五校、羽林军以及刘辩嫡系的禁卫军中,精心选拔出的基层军官,大多是伍长、什长一级的佼佼者,年龄均在三十岁以下,不乏战功,是军中未来的希望。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激动,以及一丝对未知的敬畏。
点将台上,刘辩同样身着特制的、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未戴冠冕,仅以金环束发,更显英武。他的身后,站着禁卫军统帅周泰、副统领孙坚,以及执掌部分宫禁宿卫与训练事宜的高顺。这三位是目前军中留守洛阳地位最高的将领,此刻也都神情肃穆,他们将以学院教官的身份,参与此次培训。
钟声悠扬响起,全场肃静。
刘辩迈步上前,目光扫过台下五百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声音清越,穿透了整个校场:“朕,今日站在这里,并非以皇帝之尊,而是以这所学院院长的身份,欢迎诸位的到来!”
开场白便与众不同,让台下众军官心头一震。
“你们,是我大汉军队的脊梁,是未来的将军、统帅之选!但,你们可曾想过,何为将?匹夫之勇,可为一卒之雄,然,可为万军之将否?”刘辩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引发了台下无声的思考。
“勇,固然重要。陷阵冲锋,身先士卒,是为勇。然,仅凭血气之勇,不过是一柄利刃,用之得当可杀敌,用之不当则伤己。”他指了指右侧石碑上的校训,“朕为学院题此八字,‘忠勇智毅’。”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忠,是为忠于国家,忠于民族,忠于脚下这片土地和亿万黎民!而非忠于某一人,某一姓!此乃为将者之魂!**”
“**勇,非只悍不畏死,更在于承担责任之勇,面对强敌绝不退缩之勇,坚守信念至死不渝之勇!此乃为将者之胆!**”
“**智,非小聪明,乃大智慧!知天时,晓地利,通人和,精战阵,明后勤,察敌情!此乃为将者之脑!**”
“**毅,乃坚韧不拔之意志!胜不骄,败不馁,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百折不挠!此乃为将者之骨!**”
“四者兼备,方可成为国家之羽翼,擎天之栋梁!”刘辩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位军官的心头,许多人的眼神从最初的激动,变得深沉而坚定。就连他身后的周泰、孙坚、高顺,也都在默默咀嚼着这八个字的深刻内涵。还有这一批学员里面的佼佼者也是大为震惊,如孙策,父亲孙坚举荐加入军校;如马超,洛阳战役结束后父子二人皆已投降,马腾更是受封奋威将军,负责凉州防务。
“或许,你们当中有人会想,打仗嘛,无非是排兵布阵,冲锋陷阵,这些我们早已在战场上学过。”刘辩话锋一转,“但今日,朕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并非如何挥刀,也非如何布阵。”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朕要讲的,是《论现代战争与后勤》。”
“现代战争?”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台下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所谓现代,并非指时间,而是指理念、是指体系!”刘辩解释道,“在朕看来,战争,绝非两军对垒,厮杀一场那么简单。它是一场从庙堂到边疆,从田亩到战场,囊括了政治、经济、技术、民心的全面较量!而其中,维系这场较量的生命线,便是——后勤!”
他走到台前,目光如炬:“朕问你们,一支万人精锐,远征千里,每日需消耗多少粮草?多少箭矢?多少药品?战马需多少草料?兵器甲胄损坏,如何及时补充?伤员如何救治后送?这些,你们可曾细算过?”
台下鸦雀无声。他们大多是冲锋陷阵的勇将,何曾如此细致地思考过这些问题?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如何‘先行’?需提前多久筹备?运输道路如何保障?沿途民夫如何征调而不误农时?如何防范敌军袭扰粮道?”刘辩连续发问,每一个问题都直指传统军事思维的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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