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城头,象征着胤龙与苍狼旗的王旗在猎猎风中舒展,宣告着这座中原重镇易主。城内,肃清残敌、安抚百姓、清点府库等事宜在联军将领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胜利的喜悦弥漫在军中,但高层将领们却无暇过多沉醉,因为他们知道,这仅仅是打开了通往最终目标的一扇门,门后的道路,必然更加艰险。
中军大帐内,气氛肃穆。郭猛、闻人无双(伤势稳定,已能出席议事)及双方核心将领分列左右,目光都汇聚在主位的林枫(胤龙)身上。
“河间府已下,我军兵锋直指京畿,胤禛必然震恐,调集四方兵马反扑已在预料之中。”林枫声音平静,分析着局势,“我军连日征战,虽士气高昂,但亦需休整补充。河间府粮草充裕,可解我军燃眉之急,然此地乃四战之地,不可久守。”
郭猛点头,洪声道:“殿下所言极是!依俺看,当趁朝廷援军未至,一鼓作气,继续东进,直逼潼关!只要拿下潼关,京城便门户洞开!”
闻人无双沉吟片刻,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沉稳,他开口道:“郭帅勇略,无双佩服。然我军兵力有限,河间府需分兵驻守,以防后方生乱。若贸然东进,兵力分散,恐被朝廷援军逐个击破。不如暂以河间府为基,消化战果,巩固防线,同时联络四方义士,待时机成熟,再图东进。”
两位主帅意见相左,帐内众将也纷纷议论起来。
林枫静静听着,并未立刻表态。他的“心镜”映照着众人的情绪与思虑。郭猛勇猛进取,无双沉稳持重,皆有其道理。但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军事层面的进退。
“郭帅之议,在于势,挟大胜之威,以求速决。无双之虑,在于稳,立足根本,以待天时。”林枫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然,此战关键,除兵势地利外,更在于‘人’。”
他目光转向闻人无双:“无双此前阵前之厄,根源未除。若再遇强敌,激战之下,隐患复发,非但自身危殆,更可能累及三军。此,乃我军目前最大之破绽。”
闻人无双闻言,身躯微震,脸上露出惭愧与凝重之色,起身抱拳:“殿下明鉴!无双……确为此忧心忡忡,恳请殿下指点迷津!”他之前写给林枫的信中已坦诚一切,此刻更是当众表明心迹。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众将皆知闻人无双之前险些失控,却不知具体缘由,此刻听林枫提及,才知事关重大。
林枫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河间府新下,百废待兴,朝廷援军调集亦需时日。本王意,大军于此休整十日。期间,加固城防,整训士卒,清剿周边。同时……”
他看向闻人无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本王将亲自为你梳理功法,根除隐患。”
“殿下!”闻人无双激动万分,几乎要跪拜下去,被林枫以眼神制止。
郭猛虽觉十日休整稍长,但也知闻人无双乃南域柱石,其安危关乎联军稳定,便也点头同意:“殿下思虑周全,郭某无异议!”
议定方略,众将各自领命而去。
当夜,河间府原守将府邸,一间被严密守卫的静室之内。
林枫与闻人无双相对盘膝而坐。
“无双,你可知你所修‘十八击’,其正名乃是‘九原十八针’?”林枫开门见山。
闻人无双恭敬答道:“回殿下,父王曾告知于我,言我崖洞所得,正是‘九原十八针’之技,只可惜仅有针诀杀法,却无配套之根本心法。多年来,无双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强行催动,以致戾气反噬,心脉受损。”
“正是如此。”林枫颔首,“‘九原十八针’,分上下两部。上部为‘九原心法’,乃调和阴阳、固本培元之根基,性属‘阳和’,主生发滋养;下部便是你所修之‘十八针’杀伐诀,性属‘阴煞’,主肃杀破灭。二者同源,相辅相成。你缺失上部心法,只修阴煞杀伐之术,如同只持利刃而无握柄,刃愈利,则伤己愈深。多年积累,阴煞戾气早已侵入心脉经络,与自身气血纠缠,故有失控之险。”
闻人无双恍然,随即又生疑惑:“殿下,那为何您施展针诀,却无此弊?”
林枫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右手食指,一缕精纯温和、带着勃勃生机的淡金色气劲在指尖缭绕;随即,他又伸出左手食指,一缕凝练锋锐、带着刺骨寒意的银白色气劲浮现。
“此乃‘九原心法’修炼至一定境界,阴阳自分。”林枫解释道,“阳和之气,主生发、滋养、守护;阴煞之气,主肃杀、破灭、摧毁。心法根基,便是调和阴阳之枢纽。你所缺者,正是这能将‘阴煞’化为己用,而不伤己身的‘阳和’根基与‘调和’之法。”
闻人无双看得目眩神迷,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九原十八针”竟有如此截然不同又相辅相成的两面!
“请殿下教我!”他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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