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全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松弛感涌上心头,何雨柱几乎要再次昏睡过去,但他强打精神,看向另一边依旧昏迷不醒的“烛龙”:“她……怎么样?”
“影刃”摇了摇头,语气凝重:“情况很糟。那股外来力量与她自身本源冲突得太厉害,折跃带来的空间扰动更是雪上加霜。生命力在持续流失,能不能撑过去……难说。”
何雨柱沉默地看着“烛龙”那苍老而痛苦的面容,心情复杂。这个将他卷入惊天谜团的老太太,既是引路人,也可能曾是潜在的毁灭者,此刻却如同风中之烛,奄奄一息。
“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干部忧心忡忡地问道,“船体受损严重,动力系统好像也出了问题,能源储备恐怕也不多了。在这茫茫大海上……”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失去了“烛龙”的指引,船体受损,能源不足,他们依旧困在海上,前途未卜。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关于星象、航海的零碎知识,又看了看手中那本已然恢复朴实、却与他联系更加紧密的《星火余烬》。
“或许……我知道该怎么确定我们的位置,甚至……找到一条回去的路。”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铁牛”和赵干部等人惊讶地看向他。
何雨柱没有解释,只是闭上了眼睛,尝试调动那缕新生的、微弱的“星火”种子,与《星火余烬》中关于星辰导航的记载进行共鸣。
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向舷窗外某个特定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海平面:
“那边……顺着太阳和即将升起星辰的轨迹……如果记载没错,我们应该在……东南方向。一直走,或许……能碰到航线,或者……岛屿。”
他的话语并不十分肯定,带着推测。但此刻,他这个刚刚苏醒、看似虚弱不堪的人,却成了这片绝望之海中,唯一能指出方向的人。
“铁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对冷峻船员下令:“调整航向,按何雨柱同志说的方向,全速前进!”
命令下达,残破的“津渡号”发出沉重的轰鸣,拖着伤痕累累的船体,劈开蔚蓝的海浪,朝着那未知的、却蕴含着一线生机的方向,缓缓驶去。
何雨柱靠在舱壁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海风的吹拂,疲惫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前方的路依旧漫长,而怀中的“星火”,才刚刚开始燃烧。
(第九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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