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处充满悲欢的歇马亭,刘云一行人继续沿着官道向颍川方向行进。途中那场短暂的冲突,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荡漾开的涟漪久久未平。刘云骑在马上,默默回味着运用《霸王诀》内息与格斗技巧结合对敌时的顺畅感,那种力量在握、掌控局面的感觉,让他对自身武道的信心倍增。同时,那些乡民感激的眼神也不断提醒着他,武力之外,仁心与担当同样重要。
黄昏时分,他们抵达了一处位于汝南与颍川交界地带的荒僻山谷。此地地势险要,官道蜿蜒其间,两侧山林密布。按照计划,他们将在谷口一处废弃的驿亭暂歇一夜。
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驿亭,前方探路的护卫便疾驰而回,面带凝重地禀报:“殿下,前方山谷中有厮杀声!似是流寇正在围攻一队行商!”
刘云眉头一皱,凝神倾听,果然从风中传来隐约的兵刃交击与喊杀之声。“可知双方情形?”他沉声问道。
“流寇人数约有三四十,颇为凶悍。被围的似乎只有十余人,但结阵而守,甚是顽强,其中一人武艺尤其高强,已手刃数名贼寇!”护卫快速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对那骁勇之人的佩服。
“走,看看去!”刘云毫不迟疑,一夹马腹,率先冲向山谷。赵桐等人急忙催马紧随,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拐过一道山坳,谷中的情形清晰映入眼帘。只见三四十名衣衫杂乱、手持各式兵刃的流寇,正疯狂围攻着一个依托几辆损毁货车结成的简陋圆阵。圆阵之中,仅有十余名穿着统一褐色短衣、似是护卫打扮的汉子,个个带伤,却死死抵住了流寇一波波的冲击。
而真正吸引刘云目光的,是圆阵最前方那道舞动着长枪的身影!
那人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身材不算特别高大,却异常精悍。他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如鹰,手中一杆铁枪舞动得如同梨花纷飞,又似毒蛇出洞!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精准无比,或是点穿贼寇咽喉,或是荡开劈来的刀斧。他步伐沉稳,身形灵动,在贼寇的围攻下辗转腾挪,竟以一人之力,生生扼守住了圆阵最危险的正面缺口!他的脚下,已躺倒了七八具流寇的尸体。
“好枪法!好胆色!”刘云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此人武艺精湛,临危不乱,更难得的是那份守护同伴的决绝,绝对是难得的将才!他瞬间动了爱才之心。
“赵桐,救人!”刘云断然下令。
“诺!”赵桐应声,拔出腰刀,率领十九名精锐护卫,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流寇侧后方狠狠切入战团!
这些陈郡锐士,本就是百战精锐,此刻养精蓄锐已久,骤然发力,其战斗力远非这些乌合之众的流寇可比。只见刀光闪烁,血花飞溅,流寇的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持枪青年压力骤减,抽空瞥了一眼这支突如其来的生力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手下却毫不留情,长枪一抖,又将一名试图偷袭的流寇刺穿了胸膛。
有了刘云麾下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四十名流寇便被斩杀过半,余下的发一声喊,丢盔弃甲,狼狈逃入了山林深处。
战斗结束,山谷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那持枪青年拄着长枪,微微喘息着,警惕地打量着刘云一行人。他身后的那些护卫也相互搀扶着,聚拢在一起,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着对刘云等人身份的疑惑与戒备。
刘云翻身下马,缓步走上前去。他目光平静地迎向那持枪青年审视的眼神,拱手道:“在下刘云,路过此地,见诸位遇险,特来相助。兄台好俊的功夫,不知高姓大名?”
那青年见刘云气度不凡,手下精锐异常,心中不敢怠慢,也抱拳还礼,声音略带沙哑,却铿锵有力:“某家陈到,陈叔至,汝南人士。多谢阁下援手之恩!”他顿了顿,看着地上同伴和流寇的尸体,脸上露出悲戚之色,“若非阁下,我等今日恐难幸免。”
“陈叔至……”刘云心中一动,回忆起这个名字在另一个时空中的分量——刘备麾下的精锐白毦兵的统帅,以忠勇善守着称!没想到竟在此地相遇,而且还是如此年轻之时!这简直是天赐良将!
“原来是陈兄。”刘云语气更加诚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看陈兄与诸位兄弟皆已负伤,若不嫌弃,可到我们落脚之处稍作包扎休整。”他示意赵桐等人取出金疮药和清水。
陈到看着刘云真诚的目光,又看了看身后伤痕累累的同伴,略微犹豫,便点头答应:“如此……便叨扰了。”
在废弃的驿亭中,众人升起篝火,处理伤口。刘云亲自拿起药瓶,欲为陈到手臂上一道较深的伤口上药。陈到下意识想要拒绝,却被刘云用手轻轻按住。
“陈兄不必拘礼。”刘云微微一笑,手法熟练地为他清洗、上药、包扎,动作轻柔而精准。“我看陈兄枪法,沉稳凌厉,隐有大家风范,不知师从何人?”他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在试探陈到的底细与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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