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豪宅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 “吱呀” 声,仿佛巨兽闭上了嘴巴。玄关处的水晶吊灯蒙着层厚厚的灰尘,光线透过蛛网般的裂痕洒下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 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翡翠戒指的碎片还嵌在掌心,渗出血珠滴在地毯上,晕开暗红色的花。他的手指死死攥着楼梯扶手,雕花的木头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她从不出门,饭都是我从门缝塞进去的。”
苏小漓的尾尖在空气中轻轻扫过,粉色妖力凝成的光点沿着楼梯扶手向上攀爬,照亮墙壁上悬挂的油画 —— 每幅画里的女人都穿着红嫁衣,面容却模糊不清,唯有眼睛的位置空着,黑洞洞的仿佛能吸走光线。
“这些画……” 林小雅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颤抖,镜头扫过油画右下角的签名,与沈砚之日记扉页的字迹如出一辙,“是沈砚之画的。”
林风的混沌血脉突然在腕骨处发烫,他盯着油画里空无一物的眼窝,隐约看到里面闪过七个模糊的女童身影,与苏小漓用狐火点燃头发时映出的虚影一模一样。桃木剑在掌心微微震动,发出嗡鸣般的警告。
“别碰那些画。”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尾尖卷住林风的手腕往上拽,“画框里塞着童女的指甲,碰了会被怨气缠上。” 她的旗袍开衩处随着迈步轻轻晃动,露出的小腿肌紧绷着,显然已经进入戒备状态。
二楼走廊的光线比楼下更加昏暗,墙壁上的壁纸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每间房的门把手上都挂着褪色的红绸,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就是这里。” 男人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门板上贴着张歪歪扭扭的囍字,红纸边缘已经发黑,隐约能看到下面渗出的黑气,“她…… 已经三天没跟我说过话了。”
林风刚要敲门,门板突然从里面被推开条缝,透出缕诡异的红光。门缝里传来针线穿过布料的 “沙沙” 声,伴随着个稚嫩的童音,清晰得像贴在耳边响起:“夫君,你看这针脚好看吗?”
林小雅的摄像机 “咔哒” 一声掉在地上,镜头正对着门缝里的景象 —— 七岁的女孩穿着件半成品的红嫁衣,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的绣花针在烛光下泛着银光,针尖却沾着暗红色的液体。她的对面空无一人,但女孩的眼神却专注地盯着空气,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欣欣!” 男人突然推门而入,却在踏入房间的瞬间被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重重撞在走廊的墙壁上。翡翠戒指的碎片彻底嵌入掌心,血珠滴在红绸上,激出阵白烟。
苏小漓的九尾瞬间展开,将男人护在身后,粉色狐火在掌心燃起:“别冲动。她周围有结界,普通人进去只会被怨气反噬。”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跳动的烛光,琥珀金瞳里闪过一丝警惕,“这是‘引魂烛’,烧的不是蜡,是童女的骨髓。”
林风的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叫嚣,他握紧桃木剑,金色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我进去。”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狐狸印记在发烫,与房间里的邪气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混沌血脉能压制怨气。”
苏小漓的尾尖轻轻缠上他的腰,妖力顺着皮肤往里钻,在他胸口的狐狸印记上凝成层淡金色的保护膜:“小心点。” 她的唇凑近他的耳垂,呵气如兰的气息带着危险的甜香,“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松开桃木剑。”
林风点点头,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引魂烛的气味突然变得浓郁,甜腻中带着股淡淡的腥气,激得他胃里一阵翻涌。女孩依旧背对着他绣花,红嫁衣的衣角拖在地上,沾着的暗红色液体在地毯上晕开,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夫君,你回来了?” 女孩突然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笑,但眼睛里却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漆黑的怨气,“你看我绣的鸳鸯,好看吗?” 她举起绣绷的瞬间,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 —— 绷子上的丝线竟是用人发制成的,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林小雅的摄像机从门缝里探进来,镜头对准女孩脚下的床底。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七双红绣鞋,整齐地排列在阴影里,鞋面上的鸳鸯图案与博物馆里那支钢笔的蓝宝石笔帽惊人地相似。每双鞋里都鼓鼓囊囊的,像是塞着什么东西。
“欣欣,看着我。” 林风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桃木剑在掌心蓄势待发,“那些鞋是谁给你的?”
女孩突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却带着不属于孩童的诡异:“是夫君送我的呀。” 她的手指指向床底,“夫君说,等我绣完嫁衣,穿上第七双鞋,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苏小漓突然从门缝里挤进来,九尾在身后展开,将林风护在身侧:“别跟她废话了。” 她的尾尖指向床垫,妖力在上面轻轻一点,露出贴满符咒的木箱,“真正的问题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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