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鼓励，“现在，试着冻结三米外的那个靶标。”
凯文深吸一口气，按照刚才的感觉引导能量。一道纤细的冰线从枪尖射出，精准地落在靶标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冰封，靶标只是表面覆盖了一层薄冰，却在接触的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那是真正的绝对零度，连内部的分子运动都被彻底停滞。
“比刚才好多了。”梅的声音从边缘传来，数据板上的曲线变得平稳，“能量转化率提升了17%，没有出现溢出。”
凯文放下神之键，看着那被冻结的靶标，眼神复杂。
他使用冰元素这么久，从未想过冰封还能如此“精准”。“为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能如此轻易地掌控它？”
栀收回手，拍了拍沾到的冰屑：“因为我不怕它。”她的猫耳抖了抖，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这东西很狡猾，你越想征服它，它反噬得越厉害。凯文，你太执着于‘掌控’了，有时候学会‘借力’更重要。”
她走到场地中央，示意凯文把神之键给她。“再看一次。”栀握住枪柄的瞬间，第五神之键仿佛活了过来，冰蓝色的枪身流转着柔和的光。
她没有刻意发力，只是轻轻抬手，训练场边缘的一排靶标就被一层薄薄的冰壳包裹，冰壳透明得能看清靶标的纹路，却坚硬得足以抵挡子弹。
“看到了吗？”栀转身，枪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一道冰痕顺着她的动作蔓延开，却在距离梅三米远的地方骤然停下，“控制范围，控制强度，控制……什么时候该停。”
凯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栀使用神之键时，崩坏能的消耗低得惊人，甚至比他使用普通冰元素还要节省。“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地说，“绝对零度的能量消耗应该是……”
“理论值是死的，人是活的。”栀打断他，把神之键递回去，“你最大的问题不是力量不够，是太怕浪费。第五神之键的核心是‘效率’，不是‘强度’。”她顿了顿，语气严肃了几分，“还有，提醒你一句，这东西消耗的崩坏能远超你的想象——刚才那几下，已经相当于你全力释放一次冰墙的消耗量。”
凯文握住枪柄的手紧了紧。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崩坏能确实少了一块，只是刚才过于专注，竟然没察觉到。“我知道了。”他低声说，再次举起神之键，这一次的动作明显柔和了许多。
梅在一旁快速记录着数据，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两人，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探究的光。
她早就知道栀的实力远超常人，但亲眼看到她如此轻松地“调教”第五神之键，还是忍不住心惊。这个15岁的少女，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与神之键“对话”。
“再来试试。”栀退到一旁，看着凯文调整姿势。这一次，他没有再追求大范围的冰封，而是尝试着用冰线精准地击中靶心的红点。
冰线射出的瞬间有些晃动，但最终还是落在了红点上，冻结的范围刚好覆盖红点，没有超出一丝一毫。
“不错。”栀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比刚才强多了。”
凯文放下神之键，额角的汗已经浸湿了鬓发。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崩坏能在快速流失，比平时训练消耗快了将近一倍。
“你说得对，”他看向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它的消耗确实很大。”
“所以别逞强。”栀走到梅身边，看了眼数据板上的能量读数，“最多再练半小时，不然你会被它吸干的。”她转头对梅说，“梅，帮他监测崩坏能余量，低于30%就叫他停。”
“明白。”梅点头，数据板上弹出一个新的监测窗口，实时显示着凯文的崩坏能数值。
凯文没有反对。他再次举起神之键，这一次的动作更加专注。冰线在他的控制下射向靶标，虽然偶尔还是会有偏差，但已经能基本控制范围。
训练场里只剩下冰线破空的轻响和梅敲击数据板的声音。
栀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看着凯文练习，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她知道凯文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拼命去做。
第五神之键在他手里，或许一开始会磕磕绊绊，但迟早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差不多了。”梅的声音响起，数据板上的数值已经降到了32%，“再练下去会影响下午的任务。”
凯文停下动作，看着满地被精准冻结的靶标，终于松了口气。他放下神之键，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所剩无几，手脚甚至有些发麻。
“谢谢。”他对栀说，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生硬，却足够真诚。
栀挑眉：“谢我什么？谢我让你知道自己有多‘浪费’？”
凯文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谢你教我怎么用它。”
“不用谢。”栀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猫耳和尾巴都舒展开来，“毕竟你是逐火之蛾的战力，总不能让你被一把神之键拖后腿。”她转身往场外走，“我先回指挥室了，下午的任务简报别忘了。”
“嗯。”凯文点头，看着栀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场门口，又看了看手里的第五神之键，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梅收起数据板，走到他身边：“她的方法……确实有效。”
“嗯。”凯文应了一声，再次举起神之键，这一次，枪身的嗡鸣变得格外温顺。
阳光透过训练场的顶棚照下来，落在冰蓝色的枪身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凯文知道，自己对冰元素的理解，或许从今天起，要彻底改变了。
而那个顶着猫耳和尾巴的少女，也再次刷新了他对“强大”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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