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接过积木往底座上搭。白泽却突然凑过来,小手摸了摸她的脸:“姐姐不开心。”
栀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有。”
“就有!”白泽把下巴搁在她膝盖上,“姐姐这阵子都不笑了。以前姐姐笑的时候,耳朵会动的。”她伸手碰了碰栀的猫耳朵,“现在都不动啦。”
栀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酸得发疼。她把白泽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小姑娘的发顶,没说话。
爱莉希雅坐在旁边帮她们递积木,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她就会悄悄往回缩。
她知道爱莉希雅在等她开口。等她抱怨,等她哭,等她像以前那样抱着她说“我怕”。可她不能。她知道爱莉希雅会离开,知道这个人最终会变成传说里的影子,她怕自己一旦松了口,就再也撑不住,会抱着爱莉希雅哭着问“能不能别走”——可她连问都不能问。
“拼好啦!”白泽举着拼好的兔子积木欢呼,打断了栀的走神。小兔子耳朵歪歪扭扭的,眼睛是用两颗蓝色纽扣粘的,丑得可爱。
栀揉了揉她的头发:“真好看。”
白泽却突然捧着积木往爱莉希雅怀里塞:“爱莉希雅姐姐帮我放起来好不好?我想跟姐姐说悄悄话。”
爱莉希雅笑着接过积木放好,起身时轻轻拍了拍栀的肩膀,没说什么就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她们姐妹俩。白泽搂着栀的脖子,小声说:“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让爱莉希雅姐姐走?”
栀浑身一僵:“你说什么?”
“上次你做梦说的。”白泽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说‘别离开我’,还抓着我的手哭了。”
栀闭了闭眼,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猫尾巴却不受控制地缠上白泽的腰,像抓住救命稻草。原来她连做梦都藏不住。
“姐姐别难过。”白泽小手拍着她的背,像平时她哄自己那样,“就算爱莉希雅姐姐走了,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栀把脸埋在白泽软乎乎的头发里,任由眼泪打湿那片柔软。她不敢告诉白泽,连她也留不住。
未来像片漆黑的海,她抱着怀里的小人儿,站在甲板上,明明知道船会沉,却还要假装能驶向岸边。
门外,爱莉希雅靠着墙站了很久。房间里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轻得像猫在呜咽。
她抬手想敲门,指尖却停在半空——她知道小栀为什么躲着她,知道小栀心里压着多少事。可她不能问,只能等。等小栀愿意转过身,愿意再牵她的手。
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带着宿舍院子里桂花的香。爱莉希雅望着窗外的月亮笑了笑,轻声说:“还有八个月呢。”
还有八个月小栀就成年了。还有时间。她可以等。等她愿意走出基地,等她愿意把心里的事说出来,等她相信,哪怕只有一天,她也会牢牢牵着她的手,绝不松开。
房间里,栀终于慢慢止住了哭。白泽已经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攥着她的衣角。她轻轻把小姑娘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基地的训练场,千劫正举着短刃练劈砍,身影在月光里又冷又硬;不远处的器材室亮着灯,樱应该在擦她的弓箭;数据室的灯也没灭,苏大概还在算崩坏能的波动数据……
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猫耳朵,指尖蹭过绒毛时,耳朵轻轻抖了抖。她不能逃。至少现在不能。
她转身往门口走,准备回指挥室把剩下的报告看完。经过走廊时,看见爱莉希雅还靠在墙上,看见她出来就站直了身,眼里的光软得像水。
“还去指挥室?”爱莉希雅问。
栀点点头。
“我陪你。”爱莉希雅跟上来时,没像平时那样伸手搂她,只是跟她并排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廊的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栀看着地面上的影子,突然轻轻说了句:“帕朵说,成年要做草莓蛋糕。”
爱莉希雅脚步顿了顿,随即笑起来,声音甜得像糖:“嗯。要两层的。”
栀没再说话,可走在旁边的爱莉希雅却看见,她的猫尾巴尖,悄悄翘了起来,还轻轻扫了下她的裤腿。像在试探,又像在回应。
至少现在,她们还在一起。至少现在,路还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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