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战术终端前，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系列指令：“通知北美分部，立刻派人清理核弹碎片坠落的区域，封锁消息，避免引起民众恐慌。联系薛定谔博士，告知她，天命会暂时搁置与逆熵的争端，在她将律者核心交给约阿希姆之前，我们会提供必要的保护。”
“还有，通知奥托。”栀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一丝冰冷，“告诉他，计划顺利完成。纽约事变，按照历史的轨迹，完美落幕。”
白泽看着栀有条不紊地发布着指令，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栀从始至终，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推动着一切的发生。她帮助奥托附身蕾安娜，帮助奥托启动零级戒备，甚至在最后关头，拒绝干预蕾安娜和瓦尔特的命运。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那个所谓的“历史轨迹”，为了整个世界的未来。可这样的守护，未免太过残酷。
“姐，你真的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白泽忍不住问道。
栀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看着白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最正确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历史，只能顺应它，在它的框架内，为未来争取最大的希望。”
她走到白泽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白，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记住，我们是天命的守护者，是世界的守护者。有些痛苦，我们必须承受；有些牺牲，我们必须接受。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栀说的是对的。从她加入天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只是，真正面对这样的残酷时，她还是无法做到像栀那样平静。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门被推开，奥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身着玄色教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然，附身蕾安娜并经历了那场爆炸，对他的精神力造成了不小的消耗。
“栀，白泽，计划很成功。”奥托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眼中的狂热依旧没有消退，“瓦尔特死了，理之律者核心虽然被薛定谔带走，但约阿希姆那个小鬼，掀不起什么风浪。纽约的威胁，也被彻底清除了。”
栀看着他，神色平静：“蕾安娜的尸体，你处理好了？”
“自然。”奥托点了点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是个合格的工具，我会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
白泽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涌了上来，她猛地抬起头，瞪着奥托，眼中满是愤怒：“奥托！蕾安娜是为了守护纽约而死的，她不是你的工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奥托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白泽，注意你的言辞。在天命，我和栀才是最高决策者。你只需要执行命令，不需要有太多的情绪。”
“你……”白泽还想反驳，却被栀拦住了。
栀看着奥托，语气平淡：“好了，奥托。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纽约事变已经结束，我们需要尽快处理后续的事宜，同时，加强对逆熵的监控，确保约阿希姆能够顺利继承律者核心。”
奥托点了点头，眼中的不满渐渐消散：“你说得对。不过，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坚持要按照‘历史的轨迹’来行事？你似乎，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栀的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我只是根据历代圣女留下的文献，以及对崩坏规律的研究，推断出的最可能的走向。毕竟，我存在了这么多年，积累的资料，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奥托显然有些不信，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在他看来，栀的能力和忠诚都是毋庸置疑的，只要她能帮助自己复活卡莲，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好吧，我相信你。”奥托笑了笑，“后续的事宜，就交给你和白泽处理。我需要回去休息，恢复一下精神力。”
他转身向指挥室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栀，记住我们的目标。为了复活卡莲，为了对抗崩坏，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再次只剩下栀和白泽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沉默，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泽看着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姐，你真的要一直这样帮着奥托吗？他的执念，早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
栀的目光望向窗外，夜色浓稠，星光黯淡。她轻声说道：“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守护历史的轨迹。奥托的执念，也是历史的一部分。他的所作所为，虽然残酷，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推动了对抗崩坏的进程。没有他的研究，没有他的偏执，或许，我们根本无法在未来的崩坏大灾难中，找到一线生机。”
她转过头，看着白泽，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小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历史的洪流中，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守护好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守护好这个世界的未来。哪怕，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和痛苦。”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知道，栀的话是对的，但她的心里，却始终无法释怀。
栀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柔软。她走到白泽身边，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哭过之后，我们还要继续前行。”
白泽靠在她的肩膀上，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紧紧抱住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姐，我好怕……”白泽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怕有一天，我们也会像蕾安娜和瓦尔特一样，为了所谓的‘使命’，牺牲自己，牺牲身边的人……”
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后。无论未来遇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
夜色渐深，天命总部的指挥室里，灯光依旧明亮。栀抱着哭泣的白泽，目光望向全息投影上纽约的地图，眼中满是坚定。
她知道，纽约事变虽然结束了，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奥托的执念，逆熵的新生，律者的觉醒，崩坏的蔓延……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但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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