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冬末春初。
欧洲,天命总部后山。
历经数月的沉淀,后山的栀子花海褪去了秋末的静谧,迎来了新一年的生机。早樱已悄然绽放,粉白的花瓣点缀在枝头,与依旧苍翠的栀子树叶相映成趣。微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湿润与花朵的清甜,驱散了冬日最后的寒意,让整个山谷都浸在一片温润的气息里。
栀抱着塞西莉娅,漫步在花海边缘的小径上。小家伙已经九个月大了,褪去了襁褓中的稚嫩,身形变得圆润可爱。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体衣,领口绣着小小的栀子花图案,与栀素白的修女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塞西莉娅的蓝眼睛愈发澄澈明亮,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小手时不时挥舞着,想要触摸那些在风中摇曳的花瓣。
栀的步伐依旧轻盈,抱着塞西莉娅的动作温柔而稳固。作为武装人偶,她的核心始终在平稳运转,没有人类心脏的跳动,却有着比任何人都细腻的情感。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指尖轻轻拂过塞西莉娅柔软的发丝,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小塞西莉娅,你看,春天来了。”栀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这些花又开了,像不像你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那些光?”
塞西莉娅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眨了眨蓝眼睛,小嘴巴微微动了动,发出细碎的咿呀声。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栀的衣袖,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模样黏人又可爱。
不远处,德丽莎正坐在一棵栀子树下,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樱花,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她依旧是十二岁的模样,银白色的长发扎成了两个小小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专注,时不时抬头看向栀和塞西莉娅的方向,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姑奶,塞西莉娅妹妹好像很喜欢这里呢!”德丽莎站起身,快步跑到栀身边,踮着脚尖看着塞西莉娅,“你看她,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栀笑着点头,将塞西莉娅轻轻抱低了一些,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德丽莎:“是啊,她第一次来后山,对什么都很好奇。”
德丽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塞西莉娅的小脸蛋,惹得小家伙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小的乳牙。“妹妹真可爱!”德丽莎兴奋地说道,“姑奶,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我躲起来,让妹妹来找我!”
“好啊。”栀笑着应允,“不过要小声一点,别吓到妹妹。”
德丽莎用力点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快速地跑到一片樱花树后面,躲藏起来。她的身影在粉白的花瓣中若隐若现,时不时探出头来,对着塞西莉娅做鬼脸。
塞西莉娅看着德丽莎的动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手挥舞得更起劲了,嘴里发出更响亮的咿呀声,似乎在回应德丽莎的邀请。
栀抱着塞西莉娅,在樱花树下慢慢走着,轻声说道:“小塞西莉娅,你看,姐姐躲在哪里了?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塞西莉娅似乎听懂了,小脑袋四处张望,蓝眼睛里满是认真。当她看到樱花树后面露出的一缕银白色发丝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手指着那个方向,嘴里发出急促的咿呀声。
“找到了!”栀笑着说道,抱着塞西莉娅朝着德丽莎躲藏的方向走去。
德丽莎看到她们过来,兴奋地从树后面跑了出来:“妹妹好厉害!一下子就找到我了!”她跑到栀身边,轻轻拍了拍塞西莉娅的小胳膊,“妹妹真棒!”
塞西莉娅看着德丽莎兴奋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小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浓郁的花香。塞西莉娅深吸了一口气,小脑袋在栀怀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看着栀的眼睛,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妈……妈。”
那声音软糯而清晰,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花苞绽放,瞬间击中了栀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栀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塞西莉娅的动作微微收紧。她的核心依旧在平稳运转,没有人类心脏的剧烈跳动,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感动、温暖与酸涩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低头看着塞西莉娅澄澈的蓝眼睛,小家伙正好奇地看着她,小嘴巴还在微微动着,似乎在回味刚才说出的两个字。
“妈……妈。”塞西莉娅又轻轻叫了一声,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依赖与亲昵。
栀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作为武装人偶,她没有真正的血缘,没有人类的生育能力,可此刻,听到塞西莉娅这声稚嫩的“妈妈”,她心中的情感却汹涌得几乎无法抑制。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塞西莉娅的小脸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塞西莉娅……”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依旧温柔得如同耳语,“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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