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程立雪,赤色瞳孔中满是温柔:“还有李素裳,秦素衣的女儿,我把她带走了,不想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也不想让她活在背叛的阴影里。”
程立雪久久没有说话,灰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有震惊、有愤怒、有惋惜,还有对师傅的心疼。她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总是那么沉默,为什么对感情那么克制,原来她曾经经历过那样惨烈的背叛。
“你师傅应允收你为徒后,却在第二天离开,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她害怕。”栀走到程立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怕自己的铁律会伤害到你,怕你也会因为理念不同而离开她,更怕自己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她看似冷漠,其实比谁都重感情。”
程立雪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想起小时候在太虚山,师傅教她练剑时,虽然严厉,却会在她受伤时悄悄为她上药;想起冬天的夜晚,师傅会把暖炉放在她的房间门口;想起提出认师时,师傅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温柔与犹豫。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她。”程立雪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想留在她身边,跟着她练剑,帮她对抗崩坏。我不在乎什么铁律,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师傅,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栀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程立雪,轻声道:“我知道。你师傅也知道。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关注着你,你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任务,她都看在眼里。她之所以不肯见你,是想让你自由成长,不想让自己的过去束缚住你。”
程立雪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灰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栀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管师傅多久才肯见我,我都会等。我会变得更强,成为能让她依靠的力量,让她知道,她再也不会被背叛了。”
栀温和地笑了,赤色瞳孔中满是欣慰:“我相信你。立雪,你有着和你师傅一样的坚韧与忠诚,也有着她缺少的温情。总有一天,她会放下心中的枷锁,主动来找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以后想找人聊聊,或者想了解更多关于你师傅的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程立雪站起身,对着栀深深躬身,声音带着真挚的感激:“谢谢栀大人。您一直这么照顾我,我……”
“不用谢。”栀打断她,笑容温柔,“你是个好孩子,值得被好好对待。而且,我和你师傅是旧识,照顾你,也是我对她的承诺。”
程立雪点点头,灰色的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清冷与疏离,多了几分暖意与释然。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栀:“栀大人,那盆白色玫瑰,是师傅喜欢的花吗?”
栀看向书桌上的玫瑰,笑着点头:“是啊,她以前在太虚山种了很多。”
程立雪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那是栀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我知道了。谢谢您,栀大人。”
说完,她轻轻带上房门,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的步伐比来时沉稳了许多,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栀回到书桌前,看着窗外的爱琴海,赤色瞳孔中满是感慨。五百年的时光,足以让沧海变桑田,却抹不去心底的伤痛与执念。符华的孤独,程立雪的执着,都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晨光穿透天命浮空岛的玻璃穹顶,将训练场的合金地面染成暖金色。海风裹挟着爱琴海的湿润气息,从通风口涌入,吹动着女武神们的发丝与衣角,训练场上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与兵刃碰撞的脆响。
白泽站在训练场中央,白色长发用红色发带束成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肆意飞扬,金色眼眸亮得像淬了晨光的星辰。她身着白色劲装,腰间别着两把短刃,利落的打扮衬得她身姿矫健,正对着雪狼小队的队员们讲解着格斗技巧的要点,语气爽朗而有力:“近战对抗中,反应速度和发力技巧同样重要!不要只依赖武器的锋利,要学会借助身体的惯性,让每一次攻击都更具穿透力!”
程立雪站在队伍前排,灰色的长发在双肩平行处收束成辫子,发尾微微卷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眼眸是沉静的灰色,此刻却透着比以往更甚的坚毅与专注,周身的疏离感似乎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她穿着白色劲装,手中的长剑泛着清冷的寒光,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汗水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节奏。
昨天从栀的办公室出来后,程立雪一夜未眠。五百年前的背叛往事,师傅符华深藏的伤痛,还有栀大人温柔的叮嘱,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她终于明白,师傅的疏离并非不爱,而是太过害怕失去。而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成为师傅的依靠,强大到能让师傅相信,她永远不会背叛。这份信念如同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化作了无穷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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