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展现出的惊人韧性与新制度的优越性,如同一面清晰的镜子,照出了所有试图阻挡历史车轮者的渺小与不堪。天灾的考验已然度过,民心的向背已然明朗,此刻,便是彻底清扫战场,将那些潜伏在阴影中、试图利用灾难兴风作浪的旧势力连根拔起的绝佳时机。陈默的耐心已然用尽,他不再给予任何妥协或观望的空间,一场针对旧党及地方豪强的最终清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
这场清算,并非简单的血腥清洗,而是遵循着新政所倡导的“法治”精神,以三司会审(刑部、都察院、大理寺) 为主轴,以察缉司搜集的如山铁证为基础,进行的一场公开、公正,却又冷酷无情的审判。
刑部大堂:审判的漩涡中心
京城,刑部大堂。昔日里或许还有几分文人雅致的官厅,此刻充满了肃杀之气。主审官由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亲自担任,两旁陪审的则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重臣。旁听席上,除了必要的官员,更有一排排如同石雕般沉默、却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龙渊军士兵,他们的存在,确保了审判的绝对权威,杜绝了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第一个被押上堂的,便是前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周廷儒。这位昔日里在朝堂上引经据典、慷慨陈词要求陈默“下罪己诏”的“清流领袖”,此刻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往日的矜持与风度荡然无存。他试图保持镇定,甚至还想以“士大夫风骨”来辩解,但当影亲自呈上从他密室中搜出的、与“无生老母”教主王赵氏往来的密信原件,以及他授意家人暗中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账本时,他的脸色瞬间死灰。
密信中,不仅有如何利用“天罚论”攻击新政的具体策略,更有事成之后如何瓜分政治利益的赤裸裸的承诺。账本上,则记录着在天灾最烈、粮价飞涨之时,他周家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以及因此而获得的惊人暴利。
“周廷儒!你身受国恩,位居宪台,不思报效,反而勾结妖人,散布谣言,祸乱朝纲,囤积居奇,发国难财!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刑部尚书的声音如同寒冰。
周廷儒嘴唇哆嗦,试图狡辩,但在铁证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最终瘫软在地,承认了部分罪行,却仍试图将责任推给“受妖人蛊惑”。
然而,审判不会因他的狡辩而停止。随后被押上来的,是数名与周廷儒过往从密、在此次灾异中或明或暗支持“天罚论”、或在其辖区内对救灾新政阳奉阴违、甚至暗中阻挠的官员。察缉司的证据准备得充分至极,从他们与旧党魁首的密会记录,到他们纵容甚至勾结地方豪强侵吞救灾钱粮的实证,一应俱全。
审判过程高效而冷酷。没有无休止的扯皮,没有冗长的道德辩论,一切以证据和法律条文为准绳。一桩桩,一件件,将这些官员表面道貌岸然、内里蝇营狗苟的丑态暴露无遗。他们不仅是新政的反对者,更是帝国的蛀虫,灾难的帮凶。
地方上的雷霆扫穴
与此同时,在地方上,一场针对与邪教勾结、趁乱渔利的地方豪强的同步清算也在进行。赵虎的龙渊军分出一部精锐,配合察缉司的指引和地方上新任的干练官员,直扑那些在灾情中最为嚣张的豪强坞堡。
在山东,曾垄断本地水源、逼迫灾民以极低价售卖田产甚至儿女的“张半县”,其坞堡被龙渊军强行攻破,搜出大量来路不明的粮食、金银以及记录着巧取豪夺的田契、身契。张半县及其核心党羽被当场锁拿,家产抄没,其强占的田产一律收归官府,纳入新村分配计划。
在河南,与邪教里应外合、袭击过官仓的几个地方大族,被连根拔起。参与暴乱的族中子弟被严惩,主事者更是以“谋逆”同罪论处。昔日里作威作福的庄园被查封,囤积的物资被充公用于重建。
这场清算风暴席卷了北方数省。它精准、迅猛,却又并非滥杀无辜。打击目标明确指向那些证据确凿的首恶分子及其核心党羽。对于被裹挟或情节较轻者,则多以抄没非法所得、罚没家产、流放边远(如新炎州)为主。此举既彻底摧毁了旧势力反抗的经济与组织基础,又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过度的社会震荡。
树倒猢狲散与时代的终结
朝堂之上,随着周廷儒等人被正式定罪(周廷儒判斩立决,家产抄没,亲族流放;其余涉案官员依律严惩),那些原本还与旧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心存幻想的官员们,彻底噤若寒蝉。他们惊恐地发现,摄政王并非没有掌握他们的把柄,只是此前时机未到。如今,连周廷儒这样的“旗帜”都倒了,谁还敢再触霉头?一时间,朝中风气为之一肃,对新政的质疑之声几乎绝迹。
地方上,豪强势力的骨干被清除,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对抗朝廷政令。新村的建设、水利的兴修、新政的推行,失去了最大的地方阻力,得以更加顺畅地铺开。
“旧势力的末日”,并非一句空话。它意味着一个依赖于土地垄断、宗族纽带、思想禁锢和权力寻租的旧时代,在经历了天灾的检验和人心的背弃后,其最后的核心堡垒,被帝国的法律与军队,以无可辩驳的方式,彻底摧毁。留下的,是一个权力更加集中、政令更加畅通、社会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革的新帝国。阻碍革新的最大内部顽石,已被搬开。
喜欢工业革命:从流放之地开始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工业革命:从流放之地开始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