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江记集团总部。
江辰放下那部红色的保密专线电话,听筒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通话时严肃而关切的气息。
与他通话的,是那位曾在苏联技术引进后亲自勉励过他的高层领导。
领导显然对他的“东欧之行”意图洞若观火,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感叹。“小江同志,你的心思,我们明白。
西伯利亚那趟,你为国家立了大功,带回来的东西,解了燃眉之急,更开了眼界。
东欧那边……现在是个什么局面,我们也有关注。好东西是不少,但水太深,也太浑。”
领导的语气转为严厉:“但是,你上次在西伯利亚,擅自脱离保卫人员,单独行动,这是严重的错误!是无组织无纪律!
更是对你个人安全和国家利益的极端不负责任!
幸亏那时那位苏联将军还讲些旧情面,也幸亏你自己……咳,总之,没有出事。但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江辰在电话这端正襟危坐,虚心接受批评。
他知道,上次能活着回来,的确有极大的运气成分,领导的后怕和责备合情合理。
“你想去东欧,动机是好的,也是为了国家,为了你的企业发展。”
领导话锋一转,“但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单打独斗,更不能意气用事。这样,你不要急,给我们一点时间,和相关部门的同志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更稳妥、更有效的办法。你等通知。”
通话结束。
江辰明白,高层虽然支持,但对他这种“野生”的、高风险的操作模式已经产生了警惕,希望将后续行动纳入更可控、更“正规”的轨道。这既是保护,也是一种束缚。
他没有完全被动等待。
通过另一条更为隐秘、直接连通某个特殊军工协调办公室的渠道,他再次发出了紧急联络请求。
这次,他联系上了军方的领导,一位肩扛将星、作风硬朗、曾对江记集团数控机床和部分车辆性能赞赏有加的首长。
电话接通,江辰简要说明了情况,强调了东欧技术遗产对国家国防工业和尖端科技可能的重大意义,以及目前西方资本正在疯狂涌入的紧迫态势。
军方领导的反应比高层文官更加直接和火爆:“江辰!你小子又想一个人跑去虎口拔牙?西伯利亚的教训忘光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随即,首长斩钉截铁地命令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要去,也得等我们安排!
你那边的保卫力量必须换掉,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不是我瞧不起你公司安保的那些人,但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干!
这次行动如果可行,必须由我们的人主导外围安全和撤离通道,你负责技术甄别和目标接触。
你要是再敢尥蹶子自己跑,我让人把你绑回来信不信?”
江辰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他知道,这次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
军方显然高度重视此次机会,也决不允许他再出任何纰漏。
“是!首长!我服从安排!”江辰立刻表态,“我会全力配合,提供所有我知道的信息和判断。保卫人员更换,我这边无条件接收。”
“嗯,这还差不多。”首长的语气稍缓,“具体方案,我们会尽快和相关单位研究,派人跟你对接。
你准备好相关资料,尤其是指出哪些技术、哪些单位是我们最急需、最有可能得手的。
记住,这次不是做生意,是作战!隐蔽、精准、安全是第一位的!明白吗?”
“明白!”
几天后,三辆挂着普通地方牌照,但车身明显经过加固、玻璃颜色深邃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江记集团厂区,直接开到了总部大楼地下专属车库。
车上下来九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身材精干、目光沉静如渊、自称“老陈”的中年男子。
其余八人,个个行动利落,眼神锐利,虽穿着便装,但那种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气质无法完全掩饰。
林晓提前得到江辰严令,亲自接待,将他们引入一间绝对隔音的密室。江辰已在那里等候。
“江总,奉命报到。我是这次‘琥珀行动’先遣安保与联络组的负责人,陈卫国。这是我的证件。”
老陈递过一个特殊的证件夹,里面除了身份证明,还有一张直接来自最高军事协调部门的指令函。
江辰验看无误,握手道:“陈组长,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拜托各位了。”
“职责所在。”陈卫国言简意赅,“根据上级指示,从即日起,您的外出、通讯、住所及办公场所的核心安保,由我组全面接管。
您原有的保卫人员,将转为外围辅助和厂区常规安保。这是为了确保绝对安全,请您理解并配合。”
“完全配合。”江辰点头,他知道这才是真正专业的力量。
他随即将自己准备好的关于东欧(尤其是乌克兰)技术资源的详细分析报告、潜在目标清单、西方资本活动情况简报(来自李远东),以及自己构思的几种行动路径设想,交给了陈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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