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的灯光如雪,照得每个人的脸色都白得发青。
苏棠站在投影幕前,手指轻轻一按,沉寂了十二年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缓缓响起——
“赵叔,我给你机会自首,你不珍惜……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录音一出,全场哗然。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伪造的!”一位董事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上,满脸怒容地吼道。
苏棠目光冷静,扫视一圈,缓缓开口:“这不是诽谤,也不是伪造。这是顾老爷子留下的最后警告。”
她的话音刚落,顾砚从她身后站起,沉稳有力地接道:“各位,顾家不能被暗流吞噬,也不能再被过去蒙蔽。今天,我们不是为了清算旧账,而是为了让顾家重新站在光明之下。”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震惊得合不拢嘴,有人惊疑不定地交头接耳,有人则沉默不语。
赵叔坐在第一排,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手指死死扣住座椅扶手,指节泛白,嘴唇颤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叔。”苏棠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走到今天吗?”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因为你小看了我。”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即转身,指向屏幕上的账目,“这些,是你这些年暗中操作的证据。伪造合同、转移资产、嫁祸沈天宇——你以为时间可以掩盖一切,但你忘了,有人一直在等一个不怕死的人揭开真相。”
老周坐在角落,目光深沉地看着那屏幕上的数字,低声呢喃:“顾老爷,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苏棠继续道:“其中一笔关联企业的交易,是我在协助顾总调查顾家财务时发现的。当时我只觉得奇怪,但没有深究。如今看来,这正是你埋藏最深的一步棋。”
赵叔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还带着几分不甘:“我没有背叛顾家……我只是……想保住顾母的旧势力……”
“保住?”苏棠冷笑一声,“用背叛换来所谓的‘稳定’,这不是保住,是毁。你为了一己之私,损害了整个顾家的利益,你觉得这是报恩?你这是将顾家推向深渊!”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顾砚。
顾砚起身,声音如铁:“够了。”他走下主位,站在苏棠身旁,目光冷得像冰:“你背叛了我父亲的信任,也背叛了顾家。这么多年,父亲那般信任你,将许多重要事务交予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他转身面对董事会,语气坚定:“我宣布,即刻解除赵叔职务,成立独立调查组,全面审查顾氏所有账目往来。”
赵叔身子一晃,整个人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
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我真的错了吗……”
没人再听他解释。
苏棠看着他,想起自己刚来顾家时被他设下的陷阱,被冷眼相对,被质疑、被试探……她心中没有快意,只有沉重。
她终于明白,顾家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外人,而是那些不愿放手过去的人。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顾砚和苏棠并肩走出会议室,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落在她肩上。
“你做得很好。”顾砚低声说。
苏棠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我是为了你,为了顾氏。这些真相不应该被掩埋那么久,是时候让它们重见天日了。”
他侧头看她,目光温柔又深沉:“你比我想的更强大。从一开始面对那些刁难,到现在一步步揭开真相,你从未退缩。”
她回眸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天晚上,苏棠独自驱车前往看守所。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沈瑶亲启”。
沈瑶,沈天宇的女儿。
这个曾视顾家为仇敌的女人。
她走进探视室,隔着玻璃,沈瑶静静看着她。
“你来了。”沈瑶语气平静。
苏棠点头,将那封信轻轻推过桌面:“这是我从顾砚那里找到的。是顾父写给你的一封道歉信。”
沈瑶一怔,目光落在信封上,指尖微微颤抖:“道歉信?顾家人会给我道歉?你在开玩笑吧?”
“他说你父亲不是失败者。”苏棠轻声道。
沈瑶沉默许久,缓缓拿起信封,却没有立刻拆开。
她抬头看向苏棠,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要给我?你们顾家的人,不是向来都不屑于解释吗?”
苏棠微微一笑:“因为有些真相,不该被埋没。过去的恩恩怨怨已经让太多人受到伤害,是时候结束了。”
沈瑶的手指停在信封边缘,迟疑良久,才缓缓撕开。
信纸泛黄,字迹力透纸背。
“沈瑶你好,若你读到这封信,恐怕你父亲和我都已不在人世。我与你父亲,曾是挚友,亦是宿敌。我们当初进行的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一开始也以为你父亲是想不开,接受不了失败导致他自杀,后来我才知道你父亲的死是因为中了那些不甘寂寞、贪图权力之人的圈套。所以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及早的觉察出来,导致你父亲受到陷害,我想告诉你,我不会放过陷害他的人!若你愿,沈家仍是顾家最尊贵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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