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懒洋洋地照进屋里,辉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小雪站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但仍努力挤出微笑。又快到中午了,她得赶下午两点的那趟高铁回北京。周末总是过得这么快,转眼间就要分别。
护工王阿姨推门进来,轻声道:“小雪,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也该收拾行李了。”小雪点点头,转身看了看辉子,他的呼吸平稳,像是在做一个美梦。她弯腰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辉子,我要先回北京了,周末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听见了吗?”辉子没有回答,依然安静地躺着。小雪心中一阵酸楚,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她拿起包,跟着王阿姨走出房间。
厨房里摆着简单的饭菜,王阿姨总是很贴心地为小雪准备一些容易携带的小吃,让她在路上吃。小雪坐下来,默默扒了几口饭。“辉子最近怎么样?”她问王阿姨,声音有些沙哑。“还是老样子,不过昨天医生来检查时说他反应稍微好了一些,手指偶尔会动一动。”王阿姨轻柔地说着,试图安慰小雪。小雪点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虽然只是微小的变化,但在她看来,这都是希望。
饭后,小雪帮着王阿姨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到房间最后一次看了看辉子。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提起行李走出门。王阿姨送她到村口,小雪上了出租车,隔着车窗朝王阿姨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启动,老家的景色渐渐后退,小雪闭上眼睛,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高铁上,小雪靠在窗边,看着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庄。她掏出手机,翻看着辉子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容灿烂,像个大孩子。那是他们一起去海边的时候拍的,辉子抱着她,两人笑得合不拢嘴。可现在,他躺在床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小雪叹了口气,收起手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她知道自己不能垮掉,辉子还需要她。
周一的早上,小雪准时到了公司。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电话铃声不断。她努力集中精神处理工作,但心思总是飘回老家。上午十点,手机响了,是王阿姨打来的。“小雪,辉子今天早上反应不错,医生来检查时,他的眼皮动了几下。医生说这是个好兆头。”王阿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小雪心里一暖,轻声说:“谢谢王阿姨,辛苦您了。”
挂断电话后,小雪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辉子依然昏迷,但每一次细微的反应都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心。她继续埋头工作,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效率。中午,她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大家聊着周末的趣事,小雪勉强笑着附和几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辉子。
下午,王阿姨又打来电话,这次语气有些焦急。“小雪,辉子下午突然发烧了,医生已经来看过,说是肺部有点感染,正在用药。”小雪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严重吗?需要我回去吗?”她急切地问。“暂时不用,医生说他能控制住。你别太担心,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王阿姨安慰道。小雪挂断电话后,坐立不安。她打开手机,查看着最近一班回老家的高铁,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阿姨经验丰富,医生也在,她得相信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王阿姨每天都会打来电话汇报辉子的情况。有时是些好消息,比如辉子的体温降下来了,有时则是令人担心的消息,比如他的血压不太稳定。小雪每次接电话时都提心吊胆,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但她始终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周五晚上,小雪终于踏上了回老家的高铁。车厢里人不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路灯连绵不断,像是无数颗星星为她引路。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辉子能越来越好。
到家时已是深夜,王阿姨还在等她。“辉子今天情况稳定,烧已经退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王阿姨轻声汇报。小雪点点头,放下行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辉子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但脸色似乎比上周好了一些。小雪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声说:“辉子,我回来了。”这一次,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小雪的心猛地一跳,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夜深了,小雪守在辉子床边,轻轻哼着他最爱听的那首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在辉子安静的侧脸上。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天渐渐亮了,窗外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唤。小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夜未眠的她却丝毫不觉得疲倦。她轻轻起身,为辉子掖了掖被角,又用手指抚平他微皱的眉头。这时,王阿姨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小雪,你先去洗漱吃早饭吧,我来照顾辉子。
小雪点点头,轻声说:王阿姨,昨晚我好像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王阿姨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这就去告诉医生,让他今天再来仔细检查一下。小雪看着王阿姨快步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辉子真的在好转,害怕的是万一只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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