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秦复川经常早出晚归,总公司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几个老资历明里暗里透着不服气,他必须拿出实打实的成绩才能站稳脚。
家里已经新雇了阿姨,但他每天早上他还是雷打不动地早起半小时给容妤准备早餐,这是他能挤出的、为数不多的陪伴时间。
煎锅上的溏心蛋刚凝固边缘,秦复川就关火盛盘。
他知道容妤爱吃糖心,蛋黄要流心却不能太生,吐司要烤到边缘微焦,抹上草莓酱时得绕着圈画个笑脸。
容妤趿着拖鞋出来,揉着眼睛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老公,今天能不能不上班呀?”
秦复川正在冲咖啡,闻言回头笑了笑,“乖,等我把新项目拿下,就请假陪你去北海划船,还记得吗?”
“记得呀。”她小口抿着咖啡,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那你要快点哦,我一个人在家会想你。”
“梁阿姨买了你爱吃的车厘子,在冰箱里,记得让她洗干净再吃。”
他拿起西装外套,又叮嘱,“下午别一个人走远了,想去逛商场就叫阿姨陪你,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容妤点点头,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老公再见,路上小心。”
秦复川走后没多久,梁阿姨就拎着菜篮子进了门,手里还捧着束容妤喜欢的紫罗兰,是秦复川特地吩咐的。
“太太醒啦?”她笑眯眯地换鞋,把紫罗兰往玄关的花瓶里一插。
容妤嗯了一声,正小口咬着吐司,草莓酱沾在嘴角,像只偷尝了蜜的小猫。
梁阿姨看她这副样子,心里直软,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慢点吃,我买了活虾,中午给你做白灼虾,再整个冬瓜丸子汤,清淡又养人。”
她是秦复川托朋友千挑万选来的,知道这姑娘被丈夫宠得娇气,性子又软,于是做事格外细致。
早上起来先把容妤的睡衣洗了晾好,又把客厅的地毯吸了尘,连团团的猫砂盆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在旁边摆上一小碟冻干零食。
容妤坐在沙发上,看着梁阿姨在厨房穿梭的背影。
秦复川选人的眼光总是好的,梁阿姨不像以前家里的钟点工那样拘谨,说话像自家长辈似的亲切,让她在这陌生的房子里,少了些孤单。
中午吃饭时,梁阿姨看着容妤把一小碗丸子汤喝得精光,欣慰地笑:“多吃点才好,秦先生总念叨你太瘦,让我多给你补补。”
容妤被说得有点脸红,小声说:“他就是瞎操心。”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原来他连这些都跟梁阿姨交代过。
下午的时候,容妤抱着团团在别墅区里闲逛。
她生得乖巧,见人就怯生生地笑,遇到遛狗的老太太会主动让道,看到小朋友掉了玩具会弯腰帮忙捡,住得近的几户人家都喜欢这个漂亮软嫩的小姑娘。
这天下午,她在小花园里逗邻居家的萨摩耶,被热心的李太太拉住聊了几句。
李太太看着她笑:“小姑娘长得这么俊,身边肯定不少人追吧?我侄子刚留洋回来,人长得精神,要不要……”
容妤吓得赶紧摆手,忙说自己结婚了,红着脸跑回了家。
晚上秦复川回来时,就见她抱着团团坐在沙发上,小脸鼓鼓的。
秦复川换了鞋走过来,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顺手揉了揉团团的脑袋:“怎么这副表情?团团欺负你了?”
容妤把脸从猫毛里抬起来,鼓着腮帮子说:“不是,是楼下李太太……她要给我介绍对象。”
“哦?那你怎么回应的?”
“我说我结婚了呀!”她强调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在邀功,“我还把你给我买的婚戒戴手上了呢,她一看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家小公主真乖。”
容妤咬了咬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夸我好看,说你好福气呢。”
秦复川把她抱在怀里,“那是自然,我老婆最好看,谁见了都得夸。”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嘴角偷偷翘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知道她是觉得被人惦记有点别扭,却又藏着点被他重视的小窃喜。
“以后再有人跟你说这些,直接把我搬出来就行。”秦复川捏了捏她的脸颊,“就说你老公把你看得紧,谁也抢不走。”
容妤被他说得脸红,“才不要说这个,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事实。”
团团在两人中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把尾巴搭在容妤的手腕上。
秦复川拿出两张印着烫金花纹的门票,“对了,这个给你。”
容两接过来,上面印着“印象派大师真迹展”的字样,场馆地址是市中心最有名的美术馆。
“公司同事送的,说是托了关系才弄到的票,”他解释道,“周三下午的,你要是没事,让梁阿姨陪你去逛逛?”
他早就打听好了,这场画展里有不少莫奈的仿作,色彩明快鲜亮,正合容妤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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