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青布旗袍的女人被绑在柱子上,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半边脸已经被烧伤,露出狰狞的红肉,正是她在放大镜里看到的 “玉芝”。女人的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 “呜呜” 的呻吟,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的手腕被麻绳勒得渗血,血珠滴在地上,汇成一小片血洼,里面映出沈念惊恐的脸。
阁楼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沈念转头一看,竟是她的表爷苏明远,头发花白,眼神却异常凶狠,手里举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斧头的木柄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和她工具箱里的修复锤木柄纹路一模一样。“你不该和戏子私通,更不该败坏苏家的门风。” 表爷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走到玉芝面前,举起斧头,斧刃在油灯下闪着寒光,“这三层,就是你的坟墓。”
玉芝拼命挣扎,嘴里的布条掉了下来,哭喊着:“明远,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姐弟啊!你忘了小时候我带你去听评弹吗?你忘了你说要保护我吗?” 沈念想冲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斧头落下,伴随着一声沉闷的 “噗嗤” 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旁边的木箱,也溅到了她的脸上,温热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嘴角甚至尝到了铁锈般的腥气。
玉芝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死死地盯着沈念的方向,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甘的笑意。表爷扔下斧头,蹲下身,用那块焦黑的白玉兰绣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将绣帕塞进玉芝的怀里,喃喃自语:“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三层从来都不存在。” 他转身走出阁楼,临走前点燃了堆在角落的柴火,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很快就吞噬了整个阁楼,灼热的气浪烤得沈念皮肤发疼。
“不 ——!” 沈念尖叫着想要逃离,却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用斧头柄砸中,眼前瞬间恢复了清明。
她还蹲在二楼卧室的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焦黑的绣帕,樟木箱的盖子敞开着,里面的青布旗袍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水渍,顺着箱底的缝隙往下淌,在地板上汇成一小片血洼,血洼里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刚才的幻境太过真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鲜血的温热,鼻尖也萦绕着那股烧焦皮肉的味道。沈念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蹲得太久,加上惊吓过度,身体一个踉跄,撞翻了旁边的古籍架。架子上的旧书 “哗啦啦” 掉下来,砸在她的头上,一本厚重的线装书正好磕在她的额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前阵阵发黑。
额角很快就渗出血来,血珠滴落在手中的绣帕上,瞬间被布料吸收,原本焦黑的绣帕边缘,竟隐隐透出一点暗红色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滋养的花。沈念伸手摸了摸脖颈的凉痕,发现那道痕迹比之前更红了,像是要渗出血来,而且形状越来越清晰,和表爷手中的斧刃完全吻合,甚至能摸到斧刃的纹路。
“咳咳……” 门口传来咳嗽声,沈念转头看去,只见李婆站在门口,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惊恐,她看到沈念手中的绣帕,突然尖叫起来:“你…… 你怎么敢碰这个东西!”
李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旁边纳鞋底的锥子,猛地扎向自己的手背,“噗嗤” 一声,鲜血涌了出来,滴在地板上,与樟木箱渗出的血洼汇成一片。“是表少爷!是表少爷砍了玉芝的头!” 李婆一边用锥子一下下扎着自己的手背,一边哭喊着,“当年我是苏家的佣人,亲眼看到的!他把玉芝锁在三层阁楼,因为玉芝怀了戏子的孩子,他觉得丢了苏家的脸!他放火烧了阁楼,还亲手砍了玉芝的头,说要让她永远闭嘴!头…… 头就在这个箱子里!”
话音刚落,李婆身子一软,直直地倒在地上,再次晕厥过去。沈念慌忙跑过去,想扶她起来,却发现李婆被锥子扎破的手背伤口里,掉出了一颗细小的东西 —— 那是一颗女人的牙齿,牙釉质已经发黄,牙根处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痂,和她在放大镜镜片上看到的碎牙一模一样。
樟木箱里再次传来 “咕噜” 的闷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箱子里滚动,而且越来越近。沈念转头看向木箱,只见箱底的血洼里,慢慢浮起一缕乌黑的长发,发丝越来越长,顺着箱壁爬出来,朝着晕厥在地的李婆慢慢延伸过去,像一条毒蛇,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湿痕。
沈念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手中的修复刀,刀刃对着那缕长发。就在长发快要碰到李婆的手指时,阁楼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 “吱呀” 声,像是有人推开了门。她猛地抬头看向楼梯口,那里空无一人,但她清楚地听到,有脚步声正在从 “不存在的三层”,一步一步地走下来,木屐敲击地板的声音,与她修复的评弹唱本节奏,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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