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玉腿微微调整叠放的姿势,指尖忽然停在石面上,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墟界那帮蝼蚁,也配碰‘混沌源钥’?三个纪元前,我亲手斩碎他们的界主元神,将其残魂锁在黑暗高原的幽冥炼狱,本以为能让他们安分些,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话音刚落,殿内仿佛刮过一阵来自远古的阴风,那些伏跪的强者只觉神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竟还敢觊觎源钥,妄图染指我黑暗高原的根基?”
凌婉兮低笑一声,笑声里的狠戾让地砖缝隙里的星髓都停止了哀鸣,“当年若不是留着他们提炼蚀魂魔气,早该将整个墟界连根拔起,碾成宇宙尘埃。如今胆子肥了,竟想借源钥逆转乾坤?”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淬毒的冰锥,扎进众人耳中:“真当我这些年沉眠,就忘了怎么剥魂炼魄?忘了怎么让反抗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道身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额头死死抵着地砖,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抬。
他们能想象出话语背后那尸山血海的场景,能感受到那股跨越纪元的屠戮气息。
这哪里是魔主,分明是从炼狱深处爬出的修罗!
凌婉兮看着他们瑟缩的模样,青纱下的嘴角撇出一丝不屑:“看来这群蝼蚁的胆子,比你们的骨头还硬。”
她指尖重新敲起石面,语气添了几分冷意:“墟界那帮杂碎在找,你们总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与此同时,玄黄界西域的断岳群峰突然裂开,血色云层如沸水煮开,翻滚着压向大地。
十二道猩红流光破开云层,落地时砸出十二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中渗出的血水顺着岩层纹路蔓延,将方圆千里的草木都染成了紫黑色。
流光敛处,千名圣皇境女子强者列阵而立,淡紫色领域在她们周身铺开,琼楼玉宇的虚影在领域中若隐若现。
为首的女子抬手示意,声音清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站到两侧去。”
“师姐,这玄黄界的杂碎,何须劳烦阁主与长老动手?”一名女子攥紧手中长剑,领域中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我等出手,片刻便能踏平此地!”
“放肆。”
为首女子冷冷扫她一眼,“阁主有令,此次复仇首战,要让玄黄界亲眼见识巅峰势力的底蕴。这等‘盛宴’,自然该让阁主与长老先尽兴。你们只需守好阵脚,莫让任何活口逃脱便是。”
千名女子齐齐颔首,迅速退至两侧,领域交织成一道猩红屏障,将断岳群峰围得水泄不通。
她们目光扫过下方惊慌失措的生灵,嘴角勾起与阁主如出一辙的轻蔑。
这些连圣皇境都中等势力,连让她们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瑶光阁驾临,玄黄界杂碎,出来受死!”
吼声如惊雷炸响,在断岳群峰间反复回荡。
下方城镇中,正聚集议事的各方势力强者猛地一惊,手中的茶杯、玉简齐齐坠地。
“瑶光阁?那是什么势力?竟敢在玄黄界如此叫嚣!”
一位身着蟒袍的壮汉拍案而起,大圣境的气息骤然铺开,却在触及上空血色云层时猛地一滞——那威压竟让他神魂发颤。
西侧楼阁里,青衫老者掐碎传讯符,脸色凝重如铁:“从未听过这名号,看这气势绝非善类,得立刻通知!”
可符纸刚化作飞灰,一道猩红流光便穿透窗棂,将他的眉心洞穿,整个人死不瞑目,传讯灵力瞬间溃散。
“是外来者!”
有人反应过来,拔剑欲冲,却被身旁同伴死死按住:“别冲动!那云层里的威压……至少是圣皇境!我们这些中等势力的底子,冲上去就是送死!”
更远处的山谷中,隐世家族的长老正捏碎家族秘令,试图唤醒沉睡的护族阵法,指尖刚触到阵眼,便被一股无形邪力反噬,整个人化作血雾。
骨镜的镜面里,正映出他最后惊恐的面容。
血云之巅,凤栖梧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身影,猩红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伪帝境的威压如重锤砸向大地。
她手中的骨镜已重新凝聚,镜面映出玄黄界强者的身影,每个被照到的人都突然捂住心口,七窍渗出黑血。
那是被镜中邪力抽走的精血。
七位半步帝境长老环绕在她身侧,黑袍上的血纹亮起,手中的血魂幡同时展开。
幡面中千万道残魂嘶吼着冲出,扑向附近的城镇,所过之处,生灵的血肉瞬间干瘪,只剩下一具具皮包骨的躯壳。
而那些残魂则变得愈发凝实,眼中燃起嗜血的红光。
“几个纪元前,若不是你们联手偷袭,我瑶光阁何至于被打得四分五裂,狼狈逃出玄黄界?”
左侧长老舔了舔唇角的血渍,幡尖指向一座城池,声音里淬着陈年的恨,“那‘蚀骨魔功’本是创派阁主从禁忌深渊带出的秘宝,却被你们污蔑为邪功!如今倒好,连我派来查探的十二位圣皇境强者都被你们斩杀,这笔血债,今日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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