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切顺利,三人赶在府中众人苏醒前安然回到了长春院。
一进内室,她们迅速脱下沾染了血污与尘土的衣衫换上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裳,菅絮安将换下的衣物尽数交给翠柳低声嘱咐:“小心处理,莫要让人瞧见了去。”翠柳认真点点头,抱着衣物悄然离去。
不多时,苏卓珩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人未站定便急声问道:“谁受伤了?安安……”他的目光在屋内一扫,依着职业本能目光迅速锁定在菅胜男血迹斑斑的右手上不由一怔,“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舅舅,先别问这些了!”菅絮安急切地拉过他,“快看看这伤口……”
苏卓珩见菅絮安这么着急也不多言,立刻俯身检查起伤口来。他指尖轻触伤口边缘,神色凝重:“嗯,血是及时止住了,只是这伤口……确实颇深啊。”
“那这手还能治吗?”菅絮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苏卓珩闻言不服气的挑眉,拍了拍胸口:“笑话!有你小舅舅我在,就算这只手真断了我也能给它接得完好如初。”
听苏卓珩这么一说菅絮安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也不由轻声催促:“那您快些施展神通吧!”
“好好好,你别催呀……”苏卓珩无奈摇头,手上却毫不含糊,利落地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精准地刺入几个穴位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拆解菅胜男手上那已被血浸透的发带。
平日里看似散漫的苏卓珩此时处理起这等伤势确实手法娴熟,游刃有余。然而,这边苏卓珩刚为菅胜男包扎妥当菅絮安又给他出了个难题:“什么?你要我在半个时辰内赶制出一张人皮手套?”他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您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啊~”菅絮安急忙按住几乎要跳起来的苏卓珩。
“安安,你也是知道的,制作此物工序繁杂费时费力。你这只给我半个时辰来制作,这不是为难你小舅舅我吗?”苏卓珩满面委屈道。
“我也明白您的难处。”菅絮安软声道,“您现在只需先做一副粗糙些的大致模样,应付几个时辰,先让知韫回松鹤堂露个脸再回来就好。”她何尝不知制作人皮面具需耗费大量时日,但如今菅胜男住在松鹤堂凭空消失数个时辰必定惹人怀疑。思来想去,只能让苏卓珩做一个粗糙些的先让菅胜男带上遮掩她手上的伤势,至少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苏卓珩刚要开口,却对上菅絮安那双满是恳求的目光,都到嘴边的拒绝终究化作一声轻叹,“罢了,我先为她赶制一个简易的,但最多只能维持六个时辰啊!”
菅絮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抱着苏卓珩的胳膊撒娇:“够了够了!我就知道小舅舅最有办法了~”
苏卓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你嘴甜!在此等着。”说罢,他也不再耽搁立刻起身离去。
苏卓珩离开后室内一时陷入短暂的寂静,菅絮安扶着菅胜男在榻边坐下,目光落在母亲包裹严实的右手上,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妈,还疼吗?”
菅胜男摇摇头,用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菅絮安的手背,试图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但苍白的脸色却暴露了她此刻的虚弱:“一点小伤……”
这话反而让菅絮安鼻尖一酸,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若非她执意复仇设计刺杀沈砚卿,妈妈就不会受伤,此刻也不必如此仓皇地遮掩痕迹。
菅胜男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菅絮安:“傻孩子,妈不是怪你,妈妈相信你所做的这一切终是有理由的。我只是……只是有些后怕。”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你若真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等有时间,我在慢慢解释给您。但在此之前您一定要相信我……”菅絮安终于明白,妈妈并非不理解她的恨,而是更在乎她的安危。
“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妈妈一定一定相信你!而且,只会相信你。”母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过往的隔阂与误解在这历经生死患难的时刻真正烟消云散。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翠柳闪身进来,低声道:“小姐,东西都处理好了……”
话未说完,苏卓珩也快步走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赶来。
他手中果然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触手微凉,质地奇特:“快,我帮你带上!”说着苏卓珩拉过菅胜男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口中还不忘念叨,“总算是赶出来了,可真要了你小舅舅半条命去。时间太紧做工粗糙得很,戴上后手指活动难免会有些滞涩,千万要注意,别做大动作,也尽量少碰水。六个时辰内务必取下,否则你那伤口恐怕很难愈合。”
经过苏卓珩的一顿操作,手套完美地覆盖了菅胜男的伤口和包扎的布条,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手上多了层东西,只是菅胜男的手指活动时确实能感觉到一丝不自然的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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