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低声怒骂：“老子迟早要把巴掌甩你脸上！”
得亏设置的24小时到账，还能撤回来。
牧炎把转账撤回的时候，用力捏了捏手机，看见南宫陌三个字就来气的狠，于是把备注改成了狗资本。
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给南宫泽发了消息。
「粉红豹：阿泽，那烟真不是我点的，真是万林的，我刚抢你就进来了。」
「狼崽子：嗯，我知道了，你早点去睡。」
「粉红豹：我没有糟蹋你，你别生气了。」
「狼崽子：没生气，快去睡觉，乖。」
「粉红豹：你不理我，我睡不着。」
「狼崽子：没有不理你，也没生气。」
「粉红豹：那你今晚来和我睡，你和你哥睡觉，他老婆会吃醋。」
南宫泽没再回消息，牧炎就在门外耐心等着。
半天也没见南宫泽来开门，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就算生气，也还是每句话都回他，但是又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心里越软，懊悔就越浓厚。
牧炎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低骂：“傻逼，非手贱抢那支烟干什么！”
南宫泽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发呆，南宫陌瞥了他一眼，进浴室洗漱去了。
生气吗？
南宫泽心里问自己，答案是并没有，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就感觉心里闷的慌，闷的全身的毛孔都像是堵住了。
看见牧炎手里拿着烟的那一刻，南宫泽第一个反应是怀疑，怀疑牧炎说过的每一句话，几分真，几分假。
还有一种被糊弄的寒心和愤怒。
他下意识会想，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牧炎是不是已经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烟。
以此类推，牧炎是不是每一次说完“我爱你”，看见自己眉开眼笑不值钱的样子，都会在心里补一句：“这你也信？真好骗。”
信任要建立很难，崩塌却只需要一瞬间。
南宫泽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花了九个月才建立起来的信任，没有崩塌在牧炎生日那天，没有崩塌在自残的日日夜夜，也没有崩塌在牧炎病发的时候。
而是在刚才，在那支烟上，在此刻，在自己控制不住，反复去质疑牧炎是不是真的爱他的这一刻。
突然感觉到好累啊，有点想放弃了。
他管不住牧炎，管不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管不住他的行为，管不住他的一切。
挫败和深深的无力感从脊柱攀爬而上，软的他整个人往后躺倒在床上。
灯光有些刺眼，刺得他眼睛干着疼，直视了一会儿有点扛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闭上，就感觉跟喝了一晚上二锅头，出门迎面猛地打过来一阵风，有些天旋地转的难受。
南宫陌在浴室洗漱的时候跟伊唇打了视频，哗啦啦的水声吵得他听不清伊唇的声音，于是关了淋浴。
“这没法劝，我想不出来办法。”伊唇躺在床上，手指缴着旁边睡着了的伊人的头发。
实在想不出来办法，叹了口气：“实在不行，让他俩打一架吧。”
南宫陌搓着胳膊上的泡沫：“那心脏刚换的，打出毛病算谁的？”
“算他妈的。”伊唇皱了皱眉，随口接了一句话，翻身趴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看见南宫陌精壮的上半身，清脆地喊了一声：“老公。”
“嗯。”南宫陌刚淋掉头发的泡沫，满头的水，听见她喊自己，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怎么了？”
“手机，往下放放呗。”伊唇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单手托着脸，咧嘴笑了笑。
南宫陌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也还是朝门口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阿泽在外面呢。”
“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是想干干。”伊唇不高兴地嘀咕。
“你……文明点。”南宫陌擦了擦手，拿起手机。
“好，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是想爱爱。”伊唇笑弯了眼睛，“文明吗？”
南宫陌被她逗笑了，“好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回去再看。”
“老公，就看一眼。”伊唇开始撒娇，噘着嘴委屈巴巴的，“给我看一眼嘛。”
听别人说手机里看着比面对面看着，感觉很不一样，每次南宫陌在外面，接视频的时候，伊唇一次都没忽悠成功过。
“回去看一样。”南宫陌说，“乖，我明天就回去了。”
“老男人就是不解风情，不看了，跟你弟弟畅谈人生去吧。”伊唇说完这句话就赌气地挂了视频。
伊唇打小性格就很顽劣，后来在山区生活了十三年，很多言行举止……粗俗，不，大胆，相当大胆。
大胆到南宫陌很多时候觉得很新鲜刺激的同时，又有点难以招架。
他收拾好正要出去的时候，手机响了两声，打开一看是伊唇发过来的消息。
短视频截图。
两个薄肌男孩，还戴着胸链。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大图，手机屏幕就显示消息已撤回。
南宫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蹿脑海，拇指用力摁了一下屏幕，细微的喀嚓声之后，钢化膜就裂了，斑驳的裂缝很像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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