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自从上次那场风波之后,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得起来两三回,非得亲自摸摸三个孩子的小脸,确认他们都好好睡着才能放心。有时候承玥翻个身,我都能惊醒,这心里头总是绷着一根弦。
今儿个是八月十五,月亮圆得像块大玉盘。我们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赏月,石桌上摆着各色月饼和瓜果。承轩非要吃那个最大的五仁月饼,结果咬了一口就皱眉头:不好吃,我要吃豆沙的!
承宇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他:谁让你贪大,豆沙的都被玥玥吃完了。
承玥赶紧把手里剩的半个豆沙月饼藏到身后,眨着大眼睛装无辜。这小丫头,越来越精了。
我看着他们闹,心里头暖暖的。这样的平淡日子,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承轩突然指着月亮说:娘亲,月亮上好像有人在跳舞。
我当他小孩子说胡话,随口应道:那是嫦娥仙子在跳舞呢。
不是仙子,承轩很认真,是个穿白衣服的哥哥,他在练剑。
我心里咯噔一下。白衣服的哥哥?难道又是那个北狄太子?
萧绝也察觉不对,把承轩抱到腿上问:轩儿告诉爹爹,那个哥哥长什么模样?
承轩偏着头想了想:跟二哥长得好像,但是眼睛是蓝色的。
蓝眼睛?这可不是我们中原人的特征。我和萧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更让人不安的是,承宇突然说:我也看见了,他练的剑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下连玉衡都坐不住了。他悄悄布了个阵法,低声说:让小主子仔细说说那剑法。
承宇比划了几下,虽然稚嫩,但招式凌厉,绝不是普通孩子能想出来的。玉衡越看脸色越凝重:这是失传已久的北辰剑法,据说只有北狄皇族才会。
凉亭里顿时安静下来。夜风吹过,我竟觉得有些发冷。
承玥好像感觉到气氛不对,扑进我怀里:娘亲,玥玥怕。
我搂紧女儿,心里乱成一团。那个北狄太子的残魂,竟然还能通过月光影响孩子们?
这件事像块大石头压在我心上。第二天一早,我就让玉衡去查北辰剑法的记载。结果让人心惊——这套剑法至阴至邪,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夺舍重生!
难道...我手都在发抖,他想借助轩儿的身体复活?
不一定,玉衡沉吟道,若真想夺舍,上次在梦境里就有机会。我倒觉得...他像是在教导小主子。
教导?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让承轩把那套剑法完整地练一遍。说来也怪,那么复杂的剑法,承轩居然一招不差地全记下来了。虽然力道不足,但招式精准得吓人。
轩儿,我试探着问,那个哥哥还教你什么了?
承轩歪着头想了想:还教我认星星。他说北斗七星其实是个大门,每隔百年会打开一次。
这话听着像童言稚语,可玉衡却脸色大变:北斗开门...这是北狄皇室的秘辛!据说下次开门就在明年中秋!
我忽然想起黑袍老妖婆临死前的话:主人会回来的...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接下来的日子,我密切留意着承轩的一举一动。他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时不时会冒出几句深奥的话,偶尔还会看着北方发呆。有次我听见他自言自语:快冬天了,漠北的雪该下大了。
漠北?他怎么会知道漠北?
更让我担心的是,承宇和承玥也开始出现异常。承宇突然对星象产生了浓厚兴趣,承玥则总说能听见远方传来的歌声。
这是血脉感应,玉衡解释,三位小主子血脉相通,一个被影响,另外两个也会产生共鸣。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被那个北狄太子的残魂控制吧?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转机出现了。
那天下着秋雨,承玥受了风寒,发烧说胡话。我和萧绝守了一夜,天快亮时,承玥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澈:娘亲,那个白衣服的哥哥说,他不想伤害我们。
我愣住了:玥玥,你在跟谁说话?
就是二哥梦里的哥哥呀,承玥歪着头,他说他很孤单,想找人陪他玩。
这时承轩也醒了,接着妹妹的话说:他说他死的时候跟我一样大,一个人在冰原上飘了好久好久。
最让人吃惊的是承宇,他迷迷糊糊地说:他说...他说他才是真正的凤脉传人...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我们都震住了。
凤脉传人?这怎么可能?凤脉明明是我们云家世代相传的啊!
玉衡连夜翻查古籍,终于在一本残破的笔记里找到了线索。原来两百年前,确实有一位北狄公主嫁入云家,带来了部分凤脉血脉。而那位北狄太子,正是这位公主的直系后代!
所以...我声音发颤,轩儿体内的残魂,其实也是凤脉传人?
可以这么说,玉衡神色复杂,而且从血脉纯度来看,他可能比公主您更接近始祖凤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