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金铁交鸣之声,炸裂长夜。
龙晨手中的天子剑裹挟着至刚至阳的玄甲战气,与影阁阁主乌桓那双漆黑如墨的精铁鬼爪狠狠撞击。
火星如瀑布般溅射,气浪横扫,将周遭禁军冲得东倒西歪。
龙晨死死咬着牙关,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滑落,在那柄象征无上皇权的天子剑上蜿蜒出一道凄厉红痕。
他只是后天巅峰,而对手是半步天人,这一击,如同蚍蜉撼树,却硬生生扛住了!
“滚!”
龙晨一声暴喝,借力卸力,脚下汉白玉地砖寸寸龟裂。
至阳的战气反震入体,让乌桓那原本就靠药物维持的伪装彻底崩坏。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那张温润如玉的“国舅脸”,从眉心处裂开。
没有血。只有干枯的皮肉卷起,像是一张贴久了的墙皮,在此刻剥落,露出底下那张布满青黑刺青、血管如蚯蚓般扭曲的真容。
那双幽绿色的瞳孔,在夜色下闪烁着鬼火般的光。
“你是谁……”景帝推开侍卫,死死盯着那张脸,声音里像是含着一把沙砾。
“我是谁?”
乌桓伸手,撕下下巴上最后一块连着的皮肉,随手丢在地上。
他笑得癫狂,声音尖锐如金属摩擦:
“李世乾,你应该去太庙问问你的好祖宗李渊!”
“百年之前,是谁帮他打下的江山?又是谁,在庆功宴的酒里下了‘牵机毒’,坑杀我圣教三千门徒!”
他猛地撕开衣襟。
心口处嵌着一枚活体般的黑色蛊虫,四周全是陈旧的腐蚀伤疤。
“前朝巫神教,末代祭司乌桓,向李家讨债来了!”
巫神教!
这三个字一出,太傅陈玄双眼翻白,直接瘫软在地。那是史书中被抹去的梦魇,是百年前几乎让神州陆沉的恐怖存在。
“龙家的小畜生!”
乌桓那双鬼眼锁定了龙晨,恨意凝成实质,“若不是你祖宗龙破军那个疯狗,拼死斩断我教传承,这天下早就姓巫了!”
“三代人了!你们龙家就像附骨之疽,死咬着我不放!”
面对这滔天恨意,龙晨却收剑回身,护在景帝身前。
他面无表情,只有眼底燃着两簇火。
“所以,这就成了你把活人当牲畜养的理由?”龙晨的声音很稳,穿透了夜风,清晰地砸进每个人耳膜。
“政治博弈,成王败寇,太祖背信弃义或许有愧。但你看看国舅府地下那些怪物!看看鬼市笼子里那些孩子!”
“乌桓,别把你那肮脏的野心包装成复仇。”
龙晨抬剑,剑尖直指那张鬼脸:“我们龙家咬着你不放,不是因为愚忠。是因为你们——不配当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口。
“好一张利嘴。”乌桓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穿的恼羞成怒。
“既然身份败露,那这大乾的江山,也没必要留着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骨哨,指尖发力捏碎。
“咔嚓!”
一股腥甜的红雾瞬间炸开。
“李世乾,龙晨,你们不是要护着这京都吗?那就让这大乾国都的百万生灵,给我陪葬!归墟大阵——起!”
轰隆隆——
大地震颤,仿佛地底有一头巨兽正在翻身。
这不是形容,是物理层面的崩塌!
皇宫广场下早已被掏空的结构支撑柱同时断裂,埋藏在排水渠中的火油被机关引燃。
滚烫的浓烟夹杂着硫磺味,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宫墙倾塌,烟尘蔽日。
“不好!地下全是空的!”萧镇国浑身是血地冲了过来,老帅满脸惊骇:
“这是连环爆破!一旦火油库殉爆,半个京都都会塌陷!”
“哈哈哈哈!享受这场盛宴吧!”
混乱中,乌桓借着烟尘掩护,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蝙蝠,几个起落便冲向宫门之外。
龙晨提剑欲追。那是杀父仇人,近在咫尺!
“救命啊!”“娘!娘你在哪!”
远处,宫女太监的哭喊声,百姓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
龙晨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前一步,是血海深仇。
后一步,是满城苍生。
那是父亲龙战野,爷爷龙破军,用命守了一辈子的东西。
“老狐狸……你的头颅,先寄在你脖子上!”
龙晨闭眼,【玄甲英灵烙印】全开!
在这一片混乱的轰鸣声中,他捕捉到了地底深处那独特的机括运转声。
无数齿轮咬合,链条紧绷,最终指向一个点。
龙晨猛地睁眼,天子剑直指那座摇摇欲坠的金銮殿。
“中枢!在龙椅下面!老帅,带人走!”
萧镇国没有废话,一记霸道的“镇国拳”轰碎殿门。
众人冲入。
龙椅已被机关顶翻,露出一座复杂的青铜祭坛。
中央一颗人头大小的赤红晶石容器内,高纯度的火油正在沸腾,引信只剩最后三寸。
“毁了它!”一名镇国府供奉想要出手,却被喷出的赤红毒雾瞬间腐蚀了半条手臂,惨叫倒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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