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神情凝重地走到桌边，将银针探入那粉末之中。
滋滋滋……
极细微的腐蚀声响起。
那根纯银打造的试毒针，瞬间变成了漆黑的死色，紧接着，针尖竟开始一点点消融。
李清歌的手很稳，但脸色却白得吓人。
“这不是毒。”
她抬起头，看向龙晨，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涌上了真正的恐惧。
“这是‘尸瘟’。”
“前朝巫神教用来屠城的禁忌之物。”
“只要把这东西撒进水源，或者混在米粥里……”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发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三天之内，饮用者全身溃烂，高烧发狂，见人就咬。”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会过人。”
“一人染病，全家死绝；十人染病，全城陪葬。”
轰！
柳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金算盘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脆响。
五十袋……
如果这五十袋东西真的流出去……
那今晚在城外喝粥的那些百姓，喝下去的就不是救命粮。
是催命符！是把整个京都变成人间炼狱的引子！
“好。”
“好得很。”
龙晨看着那袋惨白的粉末，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杀意在翻涌。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贪婪的敛财。
没想到，这群畜生要的不仅仅是钱。
他们要的是命。
是这满城百姓的命，是大乾王朝的根基！
而这些东西藏在东方朔钱袋子（四大粮商）的仓库最深处，那老东西敢说自己不知情？
“东方朔……”
龙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你既然想玩把大的。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龙晨猛地转身，披风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封锁消息！”
“魏战，带人把那五十袋东西全部封存，少一粒灰，我拿你是问！”
“清歌，你带听雪楼最好的毒师，连夜研制解药和试纸。”
龙晨走到门口，看着那无边的夜色，声音冷硬如铁。
“柳京。”
“在……在！”柳京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在抖。
“明天一早，去敲登闻鼓。”
龙晨回过头，眼底那抹猩红再次燃起。
“不告贪腐，不告囤粮。”
“这一次，本侯要告当朝首辅……”
“通敌叛国，屠杀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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