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开了一晚上的秘密会议,研究如何供奉苏澈这位大神。
而苏澈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此刻正躺在百年养剑木躺椅上,睡得口水横流,鼾声震天。
梦里,他正坐在由盐水鸭堆成的大山上,左手拿着一只鸭腿,右手拿着一只鸭翅,吃得是不亦乐乎。
第二天,当他神清气爽地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生活,好像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首先,他原本有些破旧的柴房小院,一夜之间,变得焕然一新。
地面铺上了光滑的青石板,院墙重新粉刷了一遍,角落里还多了几盆名贵的花草。
最离谱的是,院子中央,竟然还挖了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
“搞什么啊?”苏澈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正想找人来问问,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是苏清雪。
“醒了?”苏清雪看到苏澈,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快来洗漱吧,早饭已经给你备好了。”
苏澈看着平日里高冷得像仙女一样的姐姐,此刻却像个小丫鬟一样,给自己端茶倒水,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姐,你没发烧吧?”他伸出手,想去探探苏清雪的额头。
苏清雪俏脸一红,拍掉了他的手,嗔怪道:“胡说什么呢。快点洗,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苏澈半信半疑地洗漱完毕,来到饭厅。
他又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一张巨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点。
金陵城的蟹黄包,天风城的马蹄糕,南方的豆花,北方的油条……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光是粥,就有七八种。
那排场,比皇帝上的御膳还夸张。
苏长风和二长老,正像两个店小二一样,满脸堆笑地站在桌边,殷勤地为他介绍着。
“澈儿啊,来来来,尝尝这个,南海的鱼翅羹,大补!”
“苏澈啊,试试这个,北地的熊掌,我们苏家珍藏了好多年的!”
苏澈看着眼前这两个恨不得把谄媚两个字写在脸上的老头,又看了看旁边那一脸“我习惯了”表情的苏清雪,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好像不是回家了,而是被绑架到了奇怪的邪教组织。
而他,就是那个被当成祭品的猪。
“咳咳。”苏澈干咳两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爹,二长老,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早上,就想喝碗白粥,配一碟咸菜就行了。”
“白粥咸菜?那怎么行!”二长老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你现在可是我们苏家的顶梁柱!怎么能吃得这么寒酸?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苏家虐待功臣?”
“就是就是。”苏长风也连连点头,“澈儿啊,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千万别跟爹客气!”
苏澈看着他们那副“你不吃就是看不起我”的表情,叹了口气。
唉,朴实无华的躺平生活,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也不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开始风卷残云。
苏澈在家里享受着国宝级待遇的同时。
关于他的传说,也早已传遍了整个天风城。
苏家大门口,更是成为了天风城最新的网红打卡点。
每天,都有无数的武者和百姓,聚集在苏家门口,想一睹传说中的“杂役剑神”的真容。
有来拜师的,有来挑战的,有来求亲的,甚至还有来认爹的。
搞得苏家的护卫们,苦不堪言,只能将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而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有一个少年却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他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身材瘦削,皮肤黝黑,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
他的长相也很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着的大众脸。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用粗布包裹着的长长条状物。
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一柄剑。
少年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大声喧哗,试图往里闯。
他只是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在日出之时,来到苏家大门外的大槐树下,盘膝而坐。
一动不动一直坐到日落。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他就像一尊石雕,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他很奇怪,对他指指点点。
但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个想拜入苏家门下,引起苏澈注意的普通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拜师,也不是为了求名。
他只是在朝圣。
少年名叫阿木,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天风城郊外的破庙里长大,靠着百家饭活了下来。
他也是个剑痴。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只知道他对剑有着偏执的执着。
他没有师父,也没有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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