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船舰队如利剑般劈开西洋碧波,朝着波斯伊斯法罕的方向疾驰而去。连日来,海面风平浪静,湛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唯有船帆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在为这场跨越万里的追缉奏响激昂的序曲。
赵虎倚在船舷边,手中的绣春刀被他摩挲得愈发发亮,刀刃上还残留着古里、忽鲁谟斯之战的暗红血迹,历经海风与海水的侵蚀,非但没有锈蚀,反倒愈发锋利,透着一股嗜血的寒芒。“真想早点见到朱橚那厮,亲手斩了他,也好给死去的弟兄们一个交代!”他沉声道,语气中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朱橚授首的模样。
苏凝霜站在他身旁,一袭青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手臂上那道在古里之战中留下的疤痕,在夕阳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如同绽放的红梅。她指尖轻轻拂过剑柄,目光沉静如深海,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朱橚经营影阁多年,势力遍布西洋各地,此次在伊斯法罕必定布下天罗地网,我们绝不可大意。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步步为营,他的阴谋终会败露,逆贼终将伏法。”
马欢捧着从忽鲁谟斯影阁据点缴获的一堆残损密函,眉头紧紧蹙起,仔细辨认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这些密函大多已被焚烧殆尽,仅剩的残片上断断续续提到‘圣火坛’‘玉佩归位’‘邪主觉醒’等字眼,看来朱橚在伊斯法罕的最终计划,必然与那枚海神玉佩以及深海邪主的封印息息相关,他是想借助邪力达成复辟野心。”
巩珍站在一旁,补充道:“伊斯法罕是波斯的重镇,宗教繁多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朱橚能在此地立足,还联合了当地反叛势力,必定是借助了宗教或贵族的掩护,隐藏得极深。我们登岸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务必先摸清虚实,查清他的具体部署,再伺机动手,不可打草惊蛇。”
郑和立于旗舰船头,一身官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深邃如夜空,望向远方海平面,沉声道:“朱橚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他妄图借助邪力颠覆大明江山,危害天下苍生,此等恶行,绝不能让他得逞!抵达伊斯法罕后,马欢、巩珍依旧乔装成商人,混入城中探查,务必摸清朱橚的具体位置、兵力部署以及仪式的详细流程;赵虎、苏凝霜负责整顿锦衣卫,加强操练,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教谕、医官与匠师们照常开展工作,以文礼安抚民心,传播大明仁德,借此掩盖我们的真实目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遵命!”众人齐声应命,随即各自散去,忙碌起来。
教谕船上,教官们正埋首修订讲稿,他们仔细研究波斯伊斯兰教文化,将儒家“和而不同”“仁爱共济”的思想与教义中的“仁慈宽容”“劝人向善”相融合,选取通俗易懂的案例与典故,力求用文化共鸣打破地域与宗教的隔阂,让当地百姓更容易接受大明文化;医官们则针对波斯干燥气候易引发的呼吸道疾病、皮肤干裂等病症,重新优化药剂配方,炼制了大量对症的药膏与汤药,还将预防天花的痘苗小心翼翼地分装成便携的瓷瓶,计划在登岸后免费为当地百姓推广接种,用医术赢得民心;蒯祥带着工部匠师们,一边检修随船携带的各类器械,确保万无一失,一边仔细研究波斯当地的建筑风格与工艺特点,将大明先进的榫卯技术、水利修建技艺与当地特色相结合,绘制出多套适配当地环境的民生工程图纸,准备用实实在在的技艺帮助当地百姓改善生活,从而获得他们的信任与支持。
十余日后,船队终于抵达伊斯法罕港口。远远望去,这座波斯古城气势恢宏,高大坚固的砖石城墙连绵不绝,墙体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图案,尽显异域风情。城内尖顶清真寺错落有致,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庄严而神圣。港口内商船云集,桅杆如林,阿拉伯商人、波斯贵族、欧洲旅人往来穿梭,身着各色服饰,说着不同的语言,香料、丝绸、宝石、象牙的交易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然而在这份繁华之下,却隐隐透着一股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船队缓缓停靠码头,马欢与巩珍当即换上一身华贵的丝绸商人服饰,带着几箱上好的云锦、蜀锦,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城中走去。伊斯法罕的街巷错综复杂,砖石铺就的路面蜿蜒曲折,两旁是色彩斑斓的房屋,窗户上雕刻着精美的几何花纹与植物图案,极具波斯特色。两人一边假意欣赏沿途风光,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异常,敏锐地观察着每一处可疑的建筑与人员。
行至城中一处僻静的街巷,两人突然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一座名为“圣火堂”的建筑戒备森严,门口有多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守卫来回巡逻,他们腰间佩戴的令牌上,刻着与影阁标记一模一样的骷髅蛇纹,显然这里绝非普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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