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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沫领导的情报处昼夜不歇的努力下。
关于信阳的点点滴滴,像拼图一样被完整地拼接起来,清晰无比地摆在了陈实的案头。
几乎同时,前线观察哨用最紧急的电文发回确认。
日军第3、第13、第16师团,加上那个来去如风的骑兵第4旅团,主力已经倾巢而出。
同三条张牙舞爪的恶龙,扑向了第五战区主力部队所在的随县和枣阳。
鄂北的天空,顿时被浓重的战争阴云笼罩。
而与前线紧张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此刻看似稳固的日军“前进基地,信阳。
信阳城里最大的日式指挥所内。
守备司令官林木信义中佐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他年纪不小了,头发已经花白。
眼神里缺乏锐气,只剩下谨慎和一丝疲惫。
副官站在一旁,语气带着担忧:“林木中佐,主力都调走了,城里就剩下我们这点人马,万一……”
“没有万一。”
林木信义打断他,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我们的任务是守好信阳,确保交通线畅通,给前线转运物资。支那军?哼,他们刚在南昌吃了败仗,现在就像受惊的兔子,躲还来不及,哪敢来主动攻击皇军的坚固据点?再说了,”
林木顿了顿,指了指南边,“我们的主力在南边势如破竹,谁敢在这个时候摸皇军的屁股?”
林木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我们这些二线部队,能安稳地守住后方,就是大功一件。不必多想,按部就班,加强巡逻,尤其是北面,那里靠近支那军活动区,要多加小心。”
“那南面……”副官迟疑道,“义阳三关那边,是不是也增派些人手?”
“南面?”
林木信义几乎失笑,“南面是我们的大后方,离武汉十分之近,那里能有什么威胁?平靖关、武胜关地势险要,留几个哨兵看着就够了。我们的兵力要用在刀刃上。”
副官闻言,不再担忧,林木中佐说得没错,是他多想了。
与此同时。
在陈实的指挥部里,气氛却是火热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陈实将苏沫汇总的情报“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环视着手下几位师长、旅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容:“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给咱们送了一份天大的厚礼。”
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用铅笔指着信阳:“都看清楚了吗?信阳,鬼子所谓的前进基地,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一位性急的旅长凑上前:“军座,情报准确吗?小鬼子真这么大胆?”
“千真万确!”
陈实语气笃定,“守城的就一个缺了编制的独立步兵大队,八百多人。还是从华北别处调来的二线部队,战斗力跟他们的甲种师团没法比。指挥官是个叫林木信义的老鬼子,保守得很,就想着守城,不敢冒泡!”
陈实接着说道:“还有一千五百号伪军,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吓唬老百姓行,打仗?炮声一响,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鬼子的布防呢?”袁贤瑸问道。
“鬼子布防的重点在北面,靠着河流丘陵,修了碉堡,拉了铁丝网,埋了地雷。东西两面也还有些工事。但是……”
陈实故意拉长了声音,铅笔重重地点在信阳南侧,“信阳南面一带,义阳三关这一线,鬼子认为那是他们的绝对安全区,防御几乎就是空白,就放了几个哨兵关卡,山路那么多,他们根本管不过来。”
说到这里,陈实兴奋起来:“再看看信阳日军的家当,火车站那边堆满了弹药、粮食、被服,都是给前线准备的,守备兵力就一个中队加一帮伪军。城里指挥部,看着森严,人不多。野战医院里还躺着一堆伤员。”
“娘的,这简直就是一头肥羊啊!”
向凤武搓着手,眼睛放光。
“没错!就是一头肥羊!”
陈实赞同点头,然后一拳捶在地图上,“冈村宁次以为我们不敢动,以为他的名头就能吓住人。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不仅敢动,还要直接掏了他的老窝。打掉信阳,端了他的物资仓库,就等于在随枣战场鬼子主力的腰眼上狠狠捅了一刀。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干他娘的!”
指挥部里,群情激昂。
就在陈实磨刀霍霍之时。
武汉,日军第11军司令部。
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将星云集,气氛狂热。
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手持指挥棒,站在精细的沙盘前,意气风发。
“诸君!”
冈村宁次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随枣一战,目标只有一个:彻底粉碎支那第五战区主力,为帝国圣战打开通往四川的道路。我军兵锋正盛,而敌人,新败之余,士气低迷。此战,皇军必胜。”
冈村宁次手拿指挥棒在沙盘上划出三道凌厉的进攻箭头:“命令第3师团,沿平汉路西侧,直取枣阳;第13师团,从钟祥向北压迫;第16师团,自京山向西横扫;骑兵第4旅团,机动策应,切断敌军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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