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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实这边,攻击发起的迅猛与突然,完全超出了信阳日伪军的想象。
那三十多个在城墙根营房里睡得正香的日本兵,是被地动山摇的炮击和伪军鬼哭狼嚎的“敌袭”声给硬生生吓醒的。
他们慌忙抓起枪,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映入眼帘的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城门楼和洞开的城门。
“八嘎!快!堵住城门!”
值守的日军曹长声嘶力竭地吼道。
残存的日本兵和部分还算镇定的伪军,连拖带拽。
将附近的沙袋、破烂的拒马和木头架子拼命往城门口堆,试图构筑起一道临时的屏障。
他们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只要能挡住第一波进攻,就能争取时间等待援军或在城内组织巷战。
然而,还没等他们把掩体堆结实。
一种不同于炮弹爆炸的、低沉而富有节奏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了过来。
“咚…咚…咚…”
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就能分辨出,这是大量骑兵集群冲锋时,马蹄叩击大地特有的声音。
就在这时,城墙上那盏被炮火摧残得摇摇欲坠、仅存的探照灯。
大概是线路被震断了,灯头猛地耷拉下来,一道惨白的光柱恰好扫过城门外那片区域。
光亮所及之处,让所有试图防守的日伪军魂飞魄散。
只见黑压压一片骑兵,风驰电掣般席卷而来。
马背上的骑士们面目狰狞,身体低伏,手中的马枪、冲锋枪不断喷吐着火舌,子弹扫向城门口混乱的守军。
“机枪!快!九二式重机枪!”
那日军曹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架设在城门内侧一处工事里的那挺重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脑子里想的是,时代变了。
骑兵在现代火力面前就是活靶子,只要重机枪响起来,就能把这些支那骑兵打成筛子。
可惜,陈实精心布置的炮火压制岂是儿戏?
但凡有日伪军试图靠近那挺重机枪。
立刻就会有精准的炮弹或者几发“没良心炮”射出的密集铁砂弹丸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将那片区域炸得火光冲天,根本无人能靠近。
失去了重火力的支撑,日军和伪军只能用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和少量轻机枪进行微弱的还击。
这点火力在高速突进的骑兵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67军,冲锋!”赵德柱一马当先。
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在临近城门那些简陋障碍物时。
前蹄高高扬起,后腿发力,竟然带着他凌空跃起,轻松跨过了那道可怜的防线。
战马落地瞬间,赵德柱手中那柄饱饮过日军鲜血的马刀借着下坠之势划出一道弧线。
“咔嚓”一声,旁边一个正举枪欲射的日本兵的脑袋滚落在地,无头尸体喷涌着鲜血,晃了晃才栽倒。
团长身先士卒,身后的骑兵们更是士气如虹,纷纷效仿,纵马跃入城内。
马刀翻飞,枪声四起,瞬间就将城门口残存的抵抗力量冲得七零八落,砍瓜切菜般清理干净。
紧随其后的,是向凤武麾下如狼似虎的一个步兵团。
他们从骑兵打开的缺口汹涌而入,迅速占领城门洞及周边有利位置。
架起轻重机枪,麻利地利用日军遗留的沙袋和破损工事,构筑起坚固的环形防御阵地。
后续试图从城内街道赶来增援的日伪军,刚一露头,就被密集的火力打得抱头鼠窜,丢下十几具尸体后,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局势初步稳定,陈实在警卫营的护卫下,大步踏入了硝烟弥漫的信阳城。
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建筑,虽然多了不少日式风格的招牌和防御工事,但整体的格局未变。
陈实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感慨地吐出几个字:
“久违了,信阳。”
陈实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对身边的袁贤瑸和向凤武下令:“按预定计划,你二人各率所部,以占领的南城门区域为轴心,呈扇形向城内纵深推进,逐街逐巷肃清日伪军反抗力量,最终目标,合围原信阳县政府日军的指挥部。”
陈实特别强调了一点:“注意要发动群众!”
“告诉弟兄们,进城后遇到老百姓,要秋毫无犯,同时宣传我们是来打鬼子的,让他们给我们指路,报告零散鬼子和汉奸的藏身地点,我们要速战速决,绝不能陷入逐屋争夺的巷战泥潭,被鬼子拖住时间!”
“明白!”袁贤瑸和向凤武齐声领命。
他们深知在敌占城市作战,人民群众的眼睛就是最好的侦察兵。
两人立刻转身,召集麾下军官,迅速分配任务,开始从南向北,肃清信阳城这块充满了抵抗与恐惧的土地。
另一边,随枣地区。
日军第11集团军前线司令部。
这里的氛围与信阳的枪林弹雨截然不同,充满了胜利在望的狂热与得意。
冈村宁次大将刚刚听取了战报,他麾下的师团接连攻克随县、枣阳,将李宗仁的二十多万部队逼退至山区,形势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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