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照着李晚宁清冷绝美的侧脸。
她指尖轻抚过小腹,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就在这时,锦书匆匆推门而入,声音发颤:“娘娘,王爷往梧桐苑来了,脸色难看得很!”
李晚宁指尖一顿,铜镜中的人眉眼锐利如刀,哪有半分病弱之态?
她轻嗤一声:“慌什么?戏台既已搭好,总得有人唱下去。”
话音未落,她已迅速扯松发髻,裹上素白披风,斜倚软榻。
眨眼间,方才那个锋芒毕露的王妃,竟成了个眉眼倦怠、我见犹怜的柔弱美人。
“吱呀——”门被粗暴推开。
君墨寒迈步而入,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俊美逼人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目光如刀,直直钉在榻上那个看似虚弱的身影上:“今日太子府的宴,爱妃倒是出尽了风头。”
李晚宁垂眸掩去眼中精光,声若蚊蚋:“妾身愚钝,未能周全,反因身子不争气提前离席,丢了王府颜面……”
“颜面?”君墨寒忽而逼近,松木气息裹着墨香笼罩而下。
他俯身,几乎贴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危险:“本王听说,爱妃带回来个天大的‘惊喜’?”
李晚宁指尖掐紧掌心,面上却飞起一抹红晕,偏过头颤声道:“王爷...妾身本想等太医确诊再禀报,今日情急之下为求自保,才...才脱口而出...”
“为求自保?”君墨寒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眸色深沉如夜,“明日太医正会来请平安脉。镇北王府的子嗣,不容有失。”
李晚宁心头一凛,面上却感恩戴德:“谢王爷体恤。”
她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恐惧,而是因这场戏必须演得滴水不漏。
恰在此时,窗外飘来一阵空灵琴音,带着塞外苍凉。
君墨寒脚步微顿:“何人抚琴?”
“似是西苑苏姑娘。”李晚宁眸光一闪,语气轻柔,“听闻她一曲《破阵乐》,颇有边塞风骨,令人神往。”
君墨寒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波动,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门关刹那,李晚宁脸上柔弱尽褪,化作冰霜:“锦书,取我那几味香料来。
再传话西苑:明日午后,本妃邀苏姑娘品茗。”
锦书低声道:“娘娘,苏姑娘毕竟是王爷从边塞带回来的,您此举会不会...”
“正是因为她特殊,才更要见。”李晚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这王府,知己知彼方能活命。”
次日午后,练武场沙尘微扬。
李晚宁一改往日雍容装束,换上红衣劲装,青丝高束,英姿飒爽。
远处操练鼓点隐约传来,她随声起舞——非柔非媚,而是剑舞的凌厉融合胡旋的奔放!
红袖翻飞如烈焰,纤腰折转若游龙。
每一个回旋都带着破空之势,眉宇间再无平日的清冷疏离,只剩灼灼燃烧的生命力,宛如凤凰涅盘!
君墨寒本欲去书房处理政务,却被那抹惊心动魄的红色攫住目光。
他驻足回廊阴影下,负手静观,眼底惊艳与探究交织。
这女人,成婚三年始终低调隐忍,如今却像是换了个人,究竟还有多少面目是他未曾见过的?
一舞毕,李晚宁气息微喘,脸颊泛红,额角沁汗,眸光却亮得慑人。
她似才发觉君墨寒,慌忙行礼:“王爷万安。”
君墨寒走近,目光扫过她起伏的胸口,声音低沉:“爱妃好舞姿。只是你‘身怀有孕’,如此剧烈,恐伤及本王‘子嗣’?”
李晚宁直起身,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嫣然一笑:“王爷有所不知,母亲心志强健,方是孩儿之福。况且这只是活动筋骨,妾身比谁都在意这‘孩儿’安危。”
她语带双关,目光坦然,竟让君墨寒一时语塞。
若真是假孕,岂敢如此张扬?
这女人要么是愚蠢至极,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恰在此时,近卫匆匆而来,附耳低报。
君墨寒神色微变,瞥她一眼:“府中有事,你好自为之。”
语气竟比先前缓了几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晚宁唇角笑意渐冷。
这场舞,是她精心设计的破局之策,更是警告——镇北王妃,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刚回梧桐苑,锦书便递上一张字条,面色凝重:“娘娘,这是西苑苏姑娘悄悄送来的。”
李晚宁展开字条,娟秀字迹刺入眼帘:茶凉伤身,慎饮。
她瞳孔骤缩!这警告...是针对那场未赴的品茗之约,还是暗示府中饮食已被人做了手脚?
太子妃的毒手,竟已渗入王府内院如此之深?
“娘娘,是否要查...”锦书声音发颤。
李晚宁攥紧字条,眸底寒光凛冽。
原来这王府的暗流,远比她想的更凶险!
但——
“查?”她冷笑一声,“何必打草惊蛇?既然有人想演这出戏,本妃便陪他们唱到底!”
她走到窗前,望着渐沉的暮色,心中已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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