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日军的炮击就率先打破了沉寂。
密集的炮弹像冰雹般砸向铁拳师的炮兵阵地,炸起的泥土混着冰雪腾空而起,在阵地前沿筑起一道浑浊的幕墙。
吴邪趴在观测哨的掩体后,透过潜望镜看着日军的炮兵阵地——这次他们学乖了,将重炮藏在远处的树林里,只露出炮口,打完一轮就迅速转移,显然是吃够了M1榴弹炮的亏。
师长,日军的炮火太密集了!左翼的伪装网被打烂了,两门75毫米野战炮暴露了!钱炮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带着被硝烟呛出的沙哑,他们的坦克群正在集结,看架势是要从正面强攻!
吴邪的手指在潜望镜上重重一按,镜筒里,三十多辆日军坦克正沿着丘陵间的缓坡推进,履带碾过结冰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钢盔在雾中闪着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吼道:“高射炮盯住天空,别给敌机可乘之机!M1榴弹炮先敲掉他们的炮兵观察所,75毫米野战炮集中打坦克履带,迫击炮覆盖步兵集群!”
山坳里的M1榴弹炮率先开火。四发高爆弹拖着尾焰,精准地落在日军炮兵阵地后方的树林里——那里是观测所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爆炸声响起,一片大树轰然倒塌,日军的炮击节奏顿时乱了套,炮弹落点变得散乱,不再像之前那样精准。
“打得好!”钱炮的喝彩声刚落,左翼的75毫米野战炮就开始怒吼。
穿甲弹呼啸着掠过战场,一辆冲在最前面的九七式坦克履带被击中,瞬间瘫痪在原地,后面的坦克躲闪不及,撞在一起,形成一道拥堵的钢铁墙。
日军步兵失去坦克掩护,立刻暴露在铁拳师的火力下。
迫击炮的炮弹像雨点般落下,在人群中炸开,冲击波将士兵掀飞,冻土被染成暗红。
MG-42重机枪的“滋滋”声像死神的镰刀,在雾中织出一张死亡之网,冲在前面的日军成片倒下,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
但日军的进攻并未停止,后续部队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督战队的机枪架在后面,退后者当场被射杀。
一个日军小队趁着炮火间隙冲到前沿战壕,与赵龙的一旅士兵绞杀在一起。
刺刀捅进身体的闷响、枪托砸碎骨头的脆响、临死前的嘶吼声在雾中回荡,战壕里很快积满了血水,冻结成冰后,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异响。
赵龙的左臂再次被刺刀划伤,鲜血顺着绷带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挥舞着临时削成的木刀,将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劈开花。
“守住!给老子守住!”他嘶吼着,声音因失血而发颤,却带着一股狠劲,谁要是后退一步,老子先劈了他!
战斗打到中午,日军的进攻势头终于减弱。
铁拳师的炮兵阵地前,日军的尸体堆得像小山,坦克残骸冒着黑烟,断裂的枪支和破碎的军装散落得到处都是。
钱炮指挥着士兵们抓紧时间补充炮弹,炮手们累得瘫在地上,用雪擦着脸提神,不少人嘴里还嚼着压缩饼干,眼睛却死死盯着日军阵地的方向。
就在这时,南京复廓阵地的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密集,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放出无人机。
画面里,雨花台阵地的轮廓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日军的太阳旗已经插上了主峰,守军的身影正在向山下撤退,显然是失守了。
“雨花台……丢了。”吴邪的声音沙哑,指尖在显示屏上划过那些撤退的灰色身影,心里像被重锤砸过一样疼。
雨花台是南京城南的屏障,这里一丢,日军就能直接威胁中华门,南京城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果然,没过多久,无线电里就传来南京守军的呼救。
中华门方向已经响起枪声,日军正顺着雨花台的突破口涌入城内,守军被迫转入巷战,情况危急。
“师长,要不要分兵支援?”杨森的声音带着焦急,中华门一破,南京就危险了!
吴邪紧盯着显示屏,日军的还在围攻他们的炮兵阵地,分兵支援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他看着画面里城内交火的火光,听着无线电里守军的呐喊,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让炮兵团调整方向,”吴邪咬着牙下令,用155毫米榴弹炮轰击中华门外的日军集结区,给城里的弟兄争取时间!
告诉钱炮,打三轮急速射就转移炮位,别被日军的炮火盯上!
山坳里的M1榴弹炮立刻调转炮口,对着南京城中华门外的方向怒吼。
高爆弹呼啸着越过丘陵,精准地落在日军的集结区,炸开的气浪掀飞了成片的士兵,正在准备入城的日军顿时乱了阵脚,不得不暂停进攻,躲避炮火。
城内的孙师长收到消息时,正带着残部在中华门内与日军巷战。
听到城外传来熟悉的炮声,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是铁拳师的炮火!他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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