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峡谷的议事厅里,火把噼啪作响,将吴邪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忽明忽暗。
运输大队被全歼的捷报刚传开不到半日,他就召集了核心军官,地图上临安县与德清县的位置被红笔圈得格外醒目。
“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吴邪的手指重重敲在临安县的标记上,木屑簌簌往下掉,运输队是临安日军旅团的补给线,咱们端了他们的饭碗,不出三天,肯定会有大部队进山清剿。
杨森凑近地图,眉头拧成疙瘩:“情报说临安驻着一个步兵联队,还有一个炮兵中队,城防不算弱。德清县是个小县城,守军只有一个大队,但紧挨着铁路,日军增援快得很。”
就是要趁他们增援没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吴邪抬眼看向赵龙,一旅刚打完运输队,士气正盛,你带弟兄们直扑临安,拿下县城后继续往东推进,把日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赵龙猛地站起身,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却挺得笔直:“保证完成任务!三天之内,我把临安县的城门楼子给您拆下来!”他嗓门洪亮,震得火把都晃了晃。
“张浩。”吴邪看向二旅旅长,“你带二旅攻德清,不求快,但求稳,牵制住那边的日军,别让他们增援临安。”
张浩重重点头:“请师长放心,保证一个蚊子也飞不过去”
“刘兵的三旅做预备队,”吴邪最后看向三旅旅长,临安、德清哪边吃紧,你就往哪边靠,弹药和粮食我让李发财给你们备足。
部署完毕,军官们纷纷领命离去,议事厅里只剩下吴邪和雷战。
“特种大队和四旅、五旅继续强化训练,”吴邪沉声道,尤其是巷战和攻坚,接下来有的是硬仗要打。
雷战点头:“我会加练城镇突袭科目,另外,日军的电报信号这两天很频繁,估计正在向上级汇报咱们的情况。”
吴邪冷笑一声:“让他们报,报得越急,说明他们越怕。”
临安县城,日军联队部,中佐松井太郎把手里的电报捏得发皱,纸角嵌进肉里都没察觉。
运输队全灭的消息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那是他亲自安排的运输线,本以为天目山只有些散兵游勇,没想到竟藏着这样一支猛虎。
“八嘎!”他猛地将电报摔在桌上,青瓷茶杯被震得跳起,滚烫的茶水泼在军靴上,他却浑然不觉,一个中队,三辆装甲车,居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清就全灭了!废物!都是废物!
通讯兵跪在地上,头埋得快贴到地板,浑身抖得像筛糠:“联队长,前线只发回‘遭遇伏击,火力极强’的电报,具体番号……还没查清。”
“查!给我往死里查!”松井太郎一脚踹翻椅子,军刀“哐当”抽出刀鞘,寒光映着他狰狞的脸,天目山一带除了些溃散的国军,根本没有正规部队,哪来的重火力?难道是共军的游击队?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临安以西的山地划过,那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清剿区”,却是日军从未真正控制过的盲区。
“立刻给旅团部发电,请求增兵!就说遭遇不明强敌,战力远超预期,恐临安难保!”
参谋官犹豫着开口:“联队长,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无能?”一个联队守不住县城,传出去会被同僚耻笑。
松井太郎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无能?等县城丢了,我们连无能的资格都没有!那支军队能在半小时内打掉我的运输队,火力至少是半个师的配置,你想让帝国的士兵白白送死吗?”
他一把抓过纸笔,亲自草拟电文,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每一个字都透着焦虑——他从军二十年,打过淞沪会战,守过南京城,从未像现在这样心慌。
那支神秘的军队像藏在暗处的毒蛇,咬了人就缩回去,连模样都没看清,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正面战场的炮火更让人窒息。
次日拂晓,临安县城外三公里。
赵龙趴在麦田里,露水打湿了迷彩服,贴在身上凉丝丝的。
望远镜里,县城的城墙清晰可见,日军的哨兵在城头上来回踱步,机枪阵地设在四个角楼,炮口对着城外的开阔地。
旅长,侦查清楚了,城门有两个小队驻守,东西角楼各一挺重机枪。
侦察排长匍匐到他身边,低声汇报,“城墙上每隔五十米有个暗堡,估计藏着步枪手。”
赵龙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小鬼子倒是警惕。告诉一营,从东门佯攻,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二营、三营从南门摸,那里的城墙有段是土坯的,容易炸开。”
他拍了拍身边士兵的肩膀,那士兵正摆弄着新缴获的炸药包,脸上涂着泥,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强化后的士兵们体力充沛,连夜奔袭三十公里,此刻依旧呼吸平稳,握着M1加兰德的手指稳如磐石。
清晨六点,天色刚泛白,东门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
一营的士兵们抬着假人,在麦田里来回跑动,制造冲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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