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沿岸的寒夜,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吴邪站在炮兵阵地的废墟前,脚下的冻土被炮弹熏成了焦黑色,断裂的炮管斜插在雪地里,像一根根指向夜空的悲怆手指。
二百多门重炮的残骸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那是日军舰炮留下的罪证,也是压垮他隐忍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商城。”吴邪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冰碴般的寒意,“兑换五十门150毫米榴弹炮,配套高爆弹五千发,燃烧弹两千发。”
虚拟面板在眼前亮起,猩红的积分数字飞速锐减,最终停留在一个触目惊心的低位。
但吴邪眼皮都没眨一下,指尖在确认键上重重一点——比起士兵们的生命,积分又算得了什么?
半小时后,阵地后方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五十门崭新的榴弹炮。
炮身黝黑粗壮,比之前的105毫米口径火炮足足粗了一圈,炮口的膛线清晰可见,炮轮上的防滑纹还带着出厂时的崭新痕迹。
弹药箱堆成了小山,高爆弹的弹头上印着醒目的黄色标识,燃烧弹则裹着红色油纸,像一排排等待出鞘的利剑。
“给老子架起来!”吴邪转身对着炮兵们嘶吼,眼睛里布满血丝,通知各团把炮手都抽调过来,副官立即跑下去通知了。
幸存的炮手们看着这些新式重炮,眼里瞬间燃起火焰,冻僵的手指仿佛有了力气,争先恐后地推着炮轮进入预设阵地。
老王的儿子小王也在其中,他的父亲在舰炮轰炸中牺牲了,尸体被埋在坍塌的炮位下。
此刻他正咬着牙校准炮口,冻裂的手指在标尺上滑动,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金属上,瞬间凝结成红冰晶。
“爹,您看着,俺们一定把小鬼子炸回海里去!”他对着炮位的方向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凌晨三点,五十门150毫米榴弹炮全部架设完毕,炮口齐刷刷地指向江对岸的日军阵地。
炮手们趴在雪地里,耳朵贴着地面听着对岸的动静,手指扣在发射柄上,只等一声令下。
“开炮!”吴邪的吼声划破夜空。
五十道粗壮的火舌猛地从炮口喷出,橘红色的光焰照亮了半边天。
150毫米榴弹炮的轰鸣比之前的火炮沉闷得多,却带着更具毁灭性的力量,炮身的后坐力让冻土都在震颤。
炮弹拖着粗壮的烟柱越过江面,像一群黑色的巨兽,重重砸在日军的防御圈里。
“轰——!”
第一发炮弹就精准命中了日军的核心碉堡,钢筋水泥构筑的工事像被捏碎的饼干,瞬间坍塌成一片废墟,暗藏在里面的重机枪连人带枪被埋进瓦砾。
紧接着,高爆弹接二连三地落下,日军的战壕被夷为平地,暗堡的射击孔被硬生生炸塌,成片的伪军在爆炸中化为灰烬,连惨叫都被气浪吞没。
一个小时后,吴邪下令换用燃烧弹。
一枚枚裹着凝固汽油的燃烧弹呼啸而至,江对岸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火焰顺着日军的交通壕蔓延,吞噬着掩体里的士兵,木材和布料燃烧的噼啪声中,夹杂着日军士兵凄厉的惨叫。
不少人身上着火,像火人般冲出掩体,在雪地里翻滚哀嚎,最终被烈焰烧成焦炭。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五十门150毫米榴弹炮像不知疲倦的巨兽,每隔三分钟就怒吼一次,江对岸的烟尘遮天蔽日,连太阳都变成了模糊的橘红色。
日军的防御阵地被炮火反复犁过,原本密集的碉堡群只剩下断壁残垣,反坦克堆被轰成碎块,阵地中央的空地被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积水在严寒中冻结成冰,反射着诡异的光。
“军长,侦察机回报,日军阵地至少有一半被夷平,地面工事基本瘫痪!”通信兵的声音带着激动,递过来的照片上,日军阵地已是一片焦土,只剩下零星的火力点还在顽抗。
吴邪望着对岸翻滚的浓烟,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他知道,这样的炮击虽然毁灭性强,但也耗光了刚兑换的一半弹药,五十门重炮的炮管已经烧得通红,需要不断浇水冷却,炮手们更是累得趴在炮座旁昏睡,手里还紧紧攥着擦炮布。
“通知各部队,”吴邪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因长时间嘶吼而沙哑,明天凌晨四时,继续炮击两小时,四点整,装甲团作为先锋,全线发起进攻!
第二天凌晨四点,炮击准时开始。
这一次,五十门榴弹炮将剩余的弹药全部倾泻出去,江对岸的日军阵地再次被火光覆盖。
残存的日军士兵缩在掩体深处,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在剧烈的震动中瑟瑟发抖。
他们的指挥官试图组织抵抗,却发现通讯线路早已被炮火炸毁,各部队彻底失去联系,只能各自为战。
凌晨六点,炮击戛然而止。
江面上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被炮火反复蹂躏的日军阵地。
雪地上布满了黑色的弹坑,焦黑的尸体和武器残骸随处可见,幸存的日军士兵从废墟里爬出来,个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像一群失去灵魂的木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