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西川省上林县。
一个被重重山峦包裹的国家级贫困县。
上午,烈日高悬,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
县东南边的一座偏远山村,一片相对平坦的黄土地被清理出来,几台涂着“桃源”标志、造型略显奇特但透着精悍气息的工程机械稳稳停驻。
周围,十几支来自上林县不同地方的工程队的负责人和技术骨干,戴着统一发放的安全帽,围成半圈,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混合着好奇、怀疑和一丝期盼。
他们是被组织来观摩学习的,学习桃源集团为“饮水安全”扶贫工程推广的新式打井技术。
“都看好了啊!”
一个年轻的声音穿透了机器的低鸣,清朗有力。
说话的是个工头模样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沾了些泥点的深蓝色工装,古铜色的脸膛在烈日下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透着蓬勃的精力。
他指挥着几个同样年轻的桃源工人操作着那台主体像钻机、但前端带着复杂联动装置的机器。
“启动!下钻!”他果断挥手。
机器发出低沉而稳定的轰鸣,钻杆以一种远超传统打井设备的速度旋转着向下探入。
黄色的泥土和碎石被高速旋转的钻头轻易粉碎,随即被一股强劲的、循环流动的泥浆裹挟着,通过一根特制的管道快速抽送到地面堆积处。
整个过程流畅得令人惊讶,几乎没有停顿。
“这…这也太快了吧?”
围观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忍不住咂舌。
他是上林县本地工程队的队长韦元杰,打井摸爬滚打十几年,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他身边的伙计们也都瞪大了眼睛,低声议论着。
“是啊老韦,你看那泥浆带土的速度!”
“乖乖,这钻头啥做的?啃石头跟啃豆腐似的?”
“那抽泥的管子,口径不大,劲儿可真猛!”
年轻工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台‘旋流速钻一体机’,是我们桃源专门为复杂地质和快速成井设计的。核心是那个自研的复合钻头和泥浆循环增压系统。看好了,现在深度是多少?”
操作工大声报数:“报告!深度12米!”
“好!保持参数!”年轻工头点头。
时间在机器的轰鸣和泥土的翻涌中飞快流逝。日头渐渐爬升到头顶,气温越来越高。
韦元杰抹了把脸上的汗,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那块老旧的上海牌手表。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
“停!”年轻工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机器轰鸣声戛然而止。
操作工再次报数:“报告!深度42.5米!达到预定含水层!”
“下套管!准备洗井!”年轻工头命令道。
接下来的工序同样高效。
特制的轻质高强度套管被迅速下入井孔,紧接着是洗井作业。清澈的地下水带着浑浊的泥浆被强大的水泵抽出,注入旁边临时挖好的沉淀池。
水流的哗哗声,此刻听在韦元杰他们耳中,如同天籁。
仅仅半天功夫,一口深度近五十米、井壁坚固、出水量肉眼可见充沛的水井,赫然成型!
年轻工头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面向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十几支工程队代表,笑容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各位兄弟,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我们桃源为饮水安全工程配套的新技术和新设备。”
他伸出三根手指,声音清晰洪亮:“用这套东西,配合标准化流程,三天!我保证,只要地质条件不是极端恶劣,三天就能保质保量打好一口深水井!打得快,打得深,出水量还大!比老法子,省时省力一半不止!”
“三天?!”韦元杰失声叫了出来,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他身后的队伍里更是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用老方法,组织精干人手,没日没夜地干,打一口合格的深井,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三天一口井……这效率,简直是颠覆!
“小兄弟…不,这位领导!”韦元杰激动地往前挤了两步,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敬畏,“你们这技术,神了!真神了!三天一口井?这…这能救多少缺水的地方啊!”
年轻工头笑了笑,没有骄傲,只是摆摆手:“技术是死的,关键是用好它,用在老百姓真正需要的地方。你们接下来都要接受我们的系统培训,掌握这套方法。饮水安全,是扶贫的头等大事,一点都耽误不起,也马虎不得!”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目光扫过众人,变得异常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我在这里强调一点,也是桃源集团对所有参与扶贫工程的队伍的铁律!技术再好,设备再先进,也抵不过一颗负责任的心!
所有工程,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技术规范和质量标准来!
材料,要用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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