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余尘仔细研究那包物品,在一封信的夹层中发现一小片残页,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青色的衣袍形状。这符号他在刑部旧档中见过,与多起悬案有关,被同僚戏称为“青衣鬼影”。
窗外忽然传来细微响动,余尘吹熄油灯,握紧短刃。但响动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远去的脚步声和一声闷哼。余尘小心推窗查看,只见院墙下有一点血迹,却不见人影。
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余尘皱眉。是敌是友?
四
林晏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余遇袭,无恙。今往墨香斋。”
他心头一紧,立即唤来秦风:“墨香斋是什么地方?”
“城南一家书画铺子,经营十余年了,并无特别。”秦风答道,“但近日常有生面孔在附近出现。我们的人发现,铺子后院夜间常有灯火,似乎不止掌柜的一人居住。”
林晏沉思片刻:“加派人手保护余先生。另外,查查墨香斋的背景,尤其是掌柜的来历。记住,万不可打草惊蛇。”
秦风领命退下。林晏则整理衣冠,前往二叔林仲达的别院。
林仲达正在赏玩新得的山水画,见林晏来访,略显惊讶:“贤侄今日怎得闲来我这儿?”
“侄儿听说二叔得了一幅李唐真迹,特来开开眼界。”林晏微笑。
林仲达得意洋洋地展示画作,林晏假意欣赏,状若不经意地问:“二叔近来与周家往来颇多,可是有什么大生意?”
林仲达表情微微一僵,随即笑道:“不过是些寻常往来。倒是你,即将与周家小姐定亲,二叔还没恭喜你呢。”
叔侄二人虚与委蛇之际,林晏注意到二叔案上有一封请柬,印着独特的青竹纹样——正是那日秦风所说的神秘人持有的纹样。
离开二叔住处,林晏径直前往府中库房,假借清点婚礼用品,查阅了近几个月的货物往来账目。果然发现数笔不明支出,收款方是一个名为“青竹商会”的组织。
“青竹...”林晏默念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多年前一桩旧案。
那时他还年少,随余尘查办一桩官员受贿案,涉案账本中多次提到“青竹”,但后来证据莫名消失,案件不了了之。余尘曾怀疑“青竹”是一个隐秘组织的代号,却苦无证据。
难道这一切与“青竹”有关?
林晏立即回房,从暗格中取出一叠旧日笔记——那是他随余尘办案时记下的线索。翻至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青衣形状的符号,旁边注着:“青衣现,冤难雪”。
当年余尘曾告诉他,这个符号出现在多起冤案中,似乎有一个神秘组织在背后操纵司法,颠倒黑白。他们将其命名为“青衣”,但始终未能查明其真面目。
林晏感到一阵寒意。如果青衣组织真的存在,且与二叔、周家有关,那么余尘的调查就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是夜,林晏难以入眠,索性起身研究那份关系图。他在“青衣”二字上画了一个圈,又画箭头连接赵员外、芸娘、二叔和周家。图案越来越复杂,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金陵城。
五
是夜,余尘如约来到墨香斋后门。轻叩三声,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掌柜的引他入内,点亮一盏油灯:“余先生,老朽等候多时了。”
“老先生认得我?”
“芸娘曾向我提起你,说若是她遭遇不测,唯有你能信任。”老者叹息,“那孩子本名苏芸,其父原是监察御史,因查案得罪权贵,家破人亡。”
余尘想起十年前那桩轰动朝野的苏案,苏御史被诬贪污,满门抄斩,唯幼女不知所踪。当时他刚入刑部,曾对此案存疑,但人微言轻,无力回天。
“芸娘潜伏风尘,只为搜集仇家罪证。赵员外是她重要线索之一,他知道太多秘密。”老者低声道,“那晚芸娘本要与赵员外一同出逃,却遭人灭口。”
“凶手是谁?”
老者摇头:“老朽不知。但芸娘留有一物,托我转交可信之人。”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云纹与一个“青”字。
“这是...”余尘接过令牌,只觉入手冰凉。
“‘青衣’,一个神秘组织,势力遍布朝野。芸娘说,苏案、赵员外之死,乃至如今朝中许多大案,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老者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的人无处不在,甚至...”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鸦鸣,老者脸色骤变:“先生快走!他们来了!”
余尘还未来得及反应,后门已被撞开,数名黑衣蒙面人持刀涌入。老者猛推余尘一把:“从暗道走!”随即掀翻油灯,火势瞬间蔓延。
余尘被推入墙后暗道,最后一眼看见老者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血光飞溅。
暗道狭窄潮湿,余尘摸索前行,终于从城北一处荒废宅院中钻出。怀中那枚青衣令牌冰冷如铁。
回到住处,余尘点亮灯盏,仔细研究那枚令牌。令牌背面有细微划痕,似是一种编码。正当他凝神思考时,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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