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那里的主人。”那天晚上,张大财和豆小芳躺在床上,仔细阅读蓬江大酒店的拍卖公告时,这样说道。
豆小芳,这个那种能在一堆数字中迅速找到关键点的他最亲密的女人,她说:“平方米,485个房间,平均每个房间不到37平米,房间偏小。起拍价4800万,算下来每平米不到2700元,这个价格确实不高。但是拍下来有可能会超过5500万元,还要投入1000多万装修......”她顿了顿,“这么大一笔钱,我们得把一切都押上。”
“钱不是问题,我们关键是要看这次能不能弄来赚钱?”
“你另外还瞒得有钱?”豆小芳望着张大财。
张大财点点头。
“有多少?”
“也不多,反正买个酒店、装修酒店的钱有多的。”
“千万以上,好啊,你还瞒了有千万以上的资金!”豆小芳伸手过来打了张大财一拳,扭着他的耳朵说:“好啊,我让你瞒!我让你瞒!不打死你才怪!”
这家酒店已经营20多年,是国有企业,管理不善,亏损了,有100多员工国企无法辞退。从关门闭业到拍卖之前还在发工资。
豆小芳说:“我们买来后,要立即调整经营思路。第一解决人员问题。这些国有企业的员工,他们以前管理比较粗放,比较松懈,习惯于偷懒耍滑。真正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又不多,而且根据我的初步调查,里面的员工和我们县上的各位领导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是领导的女儿、老婆,有的是领导的女婿、媳妇,还有些是亲连亲戚连戚的裙带关系,辞退谁都不妥。这些关系户基本占到了80%。所以我的建议就是,酒店一旦拍卖成功,签约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人员问题。他们以前的工资去找以前的管理机构领取,在我们这里,我们就马上在城关镇租赁土地50—100亩,让他们去种植蔬菜,以后酒店用的蔬菜全部从这里来,一边种植蔬菜,一边在其中通过笔试面试选拔优秀人才,选拔不上的就留在那里,干不了,他们就自己辞职。通过这种方式精简我们的人员。这是第一点。”
“说得很好,我非常赞成,小芳,贤内助!”张大财话音未落,嘴唇落在豆小芳的额头上:“今晚不说这些,买过来了再详细研究,我相信你!”
后来,他们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做详细调查,还聘请了专业的评估团队。蓬江大酒店的衰落并非偶然——设施陈旧,管理落后,周边装修豪华的新酒店崛起带走了客源。但它的地理位置无可替代,就在江边,一半以上的房间都能看到江景。
“问题在于,它太大了,改造需要巨额投入。”评估师直言不讳,“我们已经发现有隐性漏水问题,主要集中在西翼,维修费用可能高达数百万甚至更高。”
豆小芳皱起眉头:“拍卖公告上可没提到这点。”
“破产清算不一定披露所有细节,”评估师耸耸肩,“这就是风险所在。”
当晚,张大财和豆小芳激烈争论到深夜。
“风险太大,”豆小芳坚持,“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问题。”
“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张大财反驳,“我们可以把它打造成江城最好的酒店。”
最终,豆小芳被说服了,不是因为张大财的理由,而是因为他眼中那种光芒——那种执着追求的光芒。
拍卖会定在十月的一个阴雨天。也就是今天。刚刚进场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坐满了人。更让他们心惊的是,他们看到了丁兆明——江城酒店业的巨头,旗下已有八家酒店。
丁兆明也看到了他们,微笑着点头示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没想到他会来。”豆小芳低声说。
“麻烦了,”张大财面色凝重,“他的财力不是我们能比的。”
果然,拍卖开始后,开始的矜持过后,当张大财报价5000万后,丁兆明的代表几乎毫不犹豫地举牌,价格很快从4800万攀升到5500万。参与竞拍的其他几家逐渐退出,只剩下张大财和丁兆明在较量。
“5600万。”张大财喊出这个数字时,声音有些发颤。
“5700万。”丁兆明的代表面无表情。
豆小芳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打,然后对张大财摇了摇头。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商量的预算。
“5800万。”张大财咬牙喊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丁兆明那边沉默了片刻,代表与李兆明耳语了几句,然后不再举牌。
拍卖师开始倒计时。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后排传来那个改变一切的声音:“6000万。”
全场哗然。
张大财和豆小芳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平静地举着号牌。
“六千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豆小芳抓紧张大财的手臂:“我们得放弃,这已经超出能力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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