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还缠着那缕焦黄发丝,玫瑰香水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而血玉贴在胸口不再发烫,反而像块冰,顺着经脉往骨头里渗寒气。
青铜棺上的“陈蒹葭”三个字,笔锋刚硬,像是用刀刻进去的。
可那丝线——缠在棺体上的黑红线——分明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根根连着心口,一抽一颤。
就像有人在远处轻轻扯动。
我没再拔痒痒挠。
也不是不想,是动不了。
刚才那一句“祭台”,像是把十七年演的戏全烧了。
灰都没剩!
现在站在这儿的……
不是实习生陆九渊;
不是忠犬打工人;
也不是什么千年老怪;
就一个被钉在命运靶心的活人。
我抬手……
拇指蹭过棺盖边缘。
一道裂痕从指尖蔓延,像是玻璃被震出蛛网。
紧接着,眼角一热。
不是我主动哭的!
是眼睛自己破了防。
一滴泪砸在青铜上。
没弹开!
反而像水银似的摊开,顺着刻字的沟壑流进缝隙。
轰——
不是声音,是脑子里炸了。
画面直接怼进识海:
一间老宅!
夜里……
下着暴雨。
女人背对着我坐在桌前。
穿旗袍……
发髻松了半边;
手里拿着一块机械零件,正往自己左眼插。
她动作很稳,可手指在抖。
血顺着颧骨往下淌,在灯下泛着蓝光。
那是玄霄子的义眼!
她不是在装……
是在封印!
镜头猛地拉远。
她抬头……
我终于看清她的脸——和我记忆里的母亲一模一样。
她冲我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没出声!
但口型我能读出来:“别怕,娘把命切成二十八块,也能护你到天亮。”
画面碎了!
我踉跄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残破的镜墙,碎片扎进西装,火辣辣的疼。
可更疼的是手腕——那串红绳突然收紧,像是要勒进肉里。
我低头看……
就见绳子的颜色变了!
从黑红转成淡金,像被泪洗过一遍。
“九渊!”
欧阳青在旁边喊我,而声音有点发颤。
“你眼角……流的是蓝血!”
我抬手一抹,指尖沾上一缕幽蓝,像电路板短路时闪的光。
血玉猛地一震。
后颈那块疤开始发麻!
仿佛有根线从里面抽出来。
直连头顶!!
李狗剩蹲在地上,手里的赶尸铃不响,但他整个人在抖。
他抬头看我,眼神像见了鬼:
“你妈……她不是死了。”
“她是把自己炼成了‘容器母体’,二十八宿不是星图,是她的二十八块魂片!”
“陈蒹葭那棺……根本不是关她,是供着她的一片魂!”
我张了张嘴……
没出声。
原来如此!
难怪每次我演戏,系统都能给我加成。
不是什么上古天道赏饭吃,是我妈在后台给我托底。
那些台词建议!
那些情绪增幅!
全是她用残魂拼出来的信号。
玄霄子不是Boss。
是她留下的自动应答程序,专门盯着我。
护着我……
演了十七次循环!
其实都是她在替我重来。
我TM才是那个被演的人!
“操!”
欧阳青突然暴喝,一把将我推开。
他眼眶发红,嘴里骂出一串脏字,言灵炸开,一道气浪轰向头顶。
碎石簌簌落下,原本空荡的墓道上方。
不知何时裂开一道口子!
就见露出半截青铜棺的底座,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正一格格亮起……
是赵无极!
他没死透……
残魂寄在因果梭里,顺着能量波动爬回来了。
“陆九渊——”
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棺底传出,带着电子混响,像是从老式收音机里挤出来的。
“你妈把命切成二十八块?”
“那我,就一块一块,全吃了!”
话音未落,青铜棺猛地一震,棺盖“咔”地弹开一道缝。
就见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指尖长着黑色指甲,指甲缝里塞着碎纸片——
是我十七次循环的工牌复印件!
李狗剩反应极快,反手从腰间葫芦里倒出一滩黑油,往地上一泼,指尖咬破,血滴在油上,低吼一声:“涅盘火,燃!”
幽蓝色火焰“呼”地腾起,像一堵墙挡在我们和棺材之间。
火光映照下……
前方塌陷的墓道里浮现出一条光路。
歪歪扭扭。
就像是有人用血画出来的!
“走!”
李狗剩一把拽起欧阳青:“再不走,等他把因果梭和棺材焊一块,咱们全得成陪葬品!”
我没动!
火光里……
我看见母亲的影子一闪而过。
她站在光路尽头,冲我摇头。
不是让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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