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比来时更让人揪心。手电筒的光柱在青灰色的地砖上移动,每一步都踩在玉老标记的位置上,谁都不敢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大厅里回荡。
陈国栋跟在黑哥后面,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王彪。那孙子离他们不远不近,手里攥着那个破瓷瓶,三角眼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旁边的洋人则缩着脖子,眼神躲闪,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死人阴影里缓过来。
“快到出口了。”玉老松了口气,指着大厅门口说,“过了这阵就安全了。”
陈国栋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出了这洞穴,到了开阔地,王彪就算想耍花样也没机会了。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
王彪走到离出口还有三米远的地方,突然脚下猛地一踩,重重地跺在一块刻着“艮”字的地砖上狂笑:“你们都给我死去吧,老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来收藏了很多好东西,下去收藏吧。”
“不好!”玉老脸色剧变,“他踩机关了!”
陈国栋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们脚下的地砖突然往下陷,眼前的地面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深坑,隐约能看到寒光闪闪的尖刺!
“我操!”黑哥只来得及喊出。
玉老身体悬空往下掉吓得脸色惨白。陈国栋则因为离得近,整个人已经往下坠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国栋脑子飞速运转,瞬间从空间里“取”出几块之前收的大石头,“砰”地垫在几人脚下!同时他反手一掏枪,对着还在冷笑的王彪“砰砰”就是两枪!
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精准地打在王彪的胸口!王彪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涌出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破瓷瓶摔得粉碎。
他到死都没明白,陈国栋怎么反应这么快,居然还敢直接开枪!
枪声在封闭的大厅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那个洋人吓得“啊”地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
“快!踩石头!”陈国栋大喊,他脚下的石头虽然不稳,但暂时挡住了坠落的趋势。黑哥和玉老赶紧踩着他垫的石头爬上来,两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大石头底下的尖刺,心有余悸。
“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黑哥气得大骂,“居然想害死咱们!”
玉老捂着胸口咳嗽:“他……他也懂五行八卦……肯定是早就记着路线了,故意最后关头使坏!不过怎么没落下陷阱就出现了这么多大石头呢?”
陈国栋也爬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彪,心里没啥波澜——这种人渣,死有余辜:“可能是机关年久失修了吧,出现了纰漏。”
玉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了,要不然解释不通。”
陈国栋暗暗庆幸:幸亏他们掉下去的时候都是背面朝下的,要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那洋鬼子咋办?”黑哥指着还在发抖的洋人问。
陈国栋这才注意到,那洋人居然没跑,还蹲在原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枪,眼神里满是恐惧。陈国栋走过去,用枪指着他:“你咋不跑?”
洋人哆嗦着抬起头,突然开口说了句中文,虽然口音怪怪的,但能听懂:“别……别杀我……我没恶意……”
陈国栋愣了一下:“你会说中文?”
“会……会一点……”洋人咽了口唾沫,慢慢站起来,“我叫柴斯皮特,来自大漂亮国。我只是来探险,没……没想害人……王彪说只是看看,我不知道他会杀人……”
“少废话!”黑哥上前一步,“你们洋人没一个好东西!刚才那俩不也想抢宝藏吗?”
柴斯皮特赶紧摆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家族很有钱,不缺这些!我只是对古文化好奇……真的!”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钱包,打开给他们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放我走,我回国就给你们寄!”
陈国栋看着他,这洋鬼子虽然也跟着来探险,但确实没直接动手,刚才王彪使坏时他还吓傻了。而且这年代杀个洋人,麻烦估计不小。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钱我们不要。”陈国栋收起枪,“但你得给我们个保证。”
柴斯皮特眼睛一亮:“保证!我保证!绝不报公安!绝不找你们麻烦!”
“空口无凭。”陈国栋从空间里掏出纸笔——这是他平时记东西用的,“写欠条!就说你欠我们一万块,等我们去大漂亮国找你要。”
柴斯皮特一愣,随即赶紧点头:“好好好!我写!我写!我们家族很有名的,你去到随便找个银行说我名字就能找到我。”他接过纸笔,手忙脚乱地写起来,中文写得歪歪扭扭,但总算能看清。
写完欠条,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排银针和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针灸大全”。“这个……这个给你们!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买的,很珍贵!算……算抵押!”
陈国栋拿起那本书翻了翻,纸张都泛黄了,看着像个老物件。他心里一动,这书说不定比欠条值钱。
嘿嘿不错不错,还有意外收获于是说道:“行,就这么着。”他把欠条和书收起来,“记住,今天这事烂在肚子里,敢说出去,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到你。”
“不敢!绝对不敢!”柴斯皮特连连点头,像是怕他们反悔,“那……我能走了吗?”
玉老皱眉:“让他走?万一他出去报公安咋办?”
“放心。”陈国栋笑了笑,“他不敢。而且这荒山野岭的,他一个洋人,没我们带路,未必能出去。”他顿了顿,对柴斯皮特说,“你从那边走,顺着我们来时的路,能到山下,如果没办法找到下山路,就回来找我们。”
柴斯皮特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捡起地上的背包,头也不回地往通道口跑,跑两步还差点摔倒,看样子是真吓坏了。
看着他消失在黑暗里,黑哥才问:“国栋,你真信他?洋鬼子的话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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