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碎裂,皇帝猛地将手中青瓷茶杯掷于殿心,瓷片四溅,茶水如血般泼洒在地,氤氲出一股苦涩的龙井香气,却转瞬被血腥与尘土的气息吞没。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他怒吼,声音在殿宇间回荡,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就在此时,队伍最后,一个年轻小将缓缓抬头。他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未被磨灭的锐气。他一步踏出,铠甲轻响,声音清朗却如铁石落地:“微臣愿往!但——我需五十辆钢铁刀车,二十万支破甲弩箭!”
众将侧目。那刀车乃前朝秘器,重达千斤,需八牛之力方可推动,早已封存多年;而二十万支弩箭,近乎国库全年之积。皇帝盯着他,良久,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悲怆与决绝:“准了!三日后,起兵!朕等你凯旋!”
与此同时,金国皇宫,紫宸殿内。
女帝如烟端坐于白玉莲座之上,身披赤金凤袍,眉心一点朱砂,眸光如寒潭映月。她按下遥控器,液晶屏幕亮起——正是天元国皇宫的监控画面。
兵部尚书出列,声音凝重:“陛下,霍将军已孤军奋战两月,天元边城守军还有十六万龟缩城中,如今又有敌军十万将至,兵力悬殊,不如暂退,保全实力。”
话音未落,一名身披玄铁战铠的武将大步踏出,甲胄上还沾着草原的霜雪,声音如雷:“陛下!仙君赐予霍将军的《游击战》一书,臣已研读百遍!此战,不可硬拼,当以智取!待敌军入边城,我军可驱野兽围城,夜袭粮道,扰其军心!他们出兵,我们便退入山林;他们回防,我们再袭运输队!用的是狼、是豹、是野猪——死的不是我军儿郎,是这群畜生!耗的不是国库银两,是敌军的耐心与粮草!”
殿中众人动容。我眸光一亮,忽然轻笑出声,拍掌而起:“好好好!你对游击战的理解,已得本君真传!”我起身走下玉阶,步履轻盈,却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跳之上。
我来到那武将面前,从袖中取出两枚幽蓝色的芯片,晶莹剔透,内里似有流光转动,如星河凝缩;又取出一枚玄冰雕成的狼形令牌,触之生寒,仿佛能听见雪原狼嚎在耳边回荡。
“此二芯片,一枚可助你突破至金刚境后期,肉身如铁,刀枪不入;一枚可契约一匹雪狼王,通灵智,日行千里。从今日起,你为雪狼骑副统领,即刻整备装备,奔赴边境,协助霍将军!”
武将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接过芯片与令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微臣领命!誓以热血,守我金国山河!”
十万天元精兵推着沉重的钢刀车,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大地在呻吟。钢刀车上寒光闪烁,刀刃上凝着薄霜,映着惨白的天光,像一排排冰封的獠牙。整整二十日,这支铁流在荒原上缓缓前行,所经之处,连风都似被金属的冷意冻结,草木枯黄低伏,竟无半只野兽出没——这反常的寂静,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边城城墙斑驳,砖石间裂纹如蛛网蔓延,墙头插着残破的战旗,旗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垂死之人的喘息。百姓们从坍塌的屋舍中探出头来,眼中先是惊疑,继而燃起微弱的希望之火。当看到钢刀车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浮现时,有人跪地痛哭,有人颤抖着点燃了久违的炊烟。城外荒芜的田地里,农人小心翼翼地翻动冻土,商队的驼铃再度响起,粮车吱呀作响,仿佛生活正从废墟中艰难爬起。
霍学文立于城东的断龙岭之巅,山风如刀,割过他脸上纵横的伤疤。他身披玄铁战袍,衣角翻飞如乌鸦的翅翼。身侧,仙君新派来的年轻副将立如青松,眉目清俊却透着冷冽杀气,腰间佩剑泛着幽蓝寒光,似有灵性般微微震颤。远处,边城的动静尽收眼底——那点点人影,那微弱的生机,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霍学文眯起眼,声音低沉如地底闷雷:“你带五十雪狼骑,五千野兽,围堵南门。切勿恋战。野兽死了就死了,雪狼骑是仙君的心血,断不可有失。”副将单膝跪地,铠甲与岩石碰撞出清脆响声,声如磐石:“末将领命,定不负将军!”
话音未落,南门与东门外的荒原骤然翻涌。枯黄的草浪被无形之力推开,成群的野兽从地平线尽头奔涌而来,如黑潮拍岸。灰狼、巨熊、獠牙野猪混杂其间,眼中泛着猩红血光,口涎滴落,在冻土上腐蚀出点点焦痕。而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五十头黑甲雪狼——通体覆着墨色鳞甲,奔跑时竟带起幽蓝火焰,宛如从九幽爬出的冥兽。它们低吼着,声音不似凡兽,倒像金属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杜子腾立于南门城楼,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紧握一杆断裂又重铸的长枪。他目光如鹰,死死盯着远处官道上那片翻腾的黑影,眉头紧锁,额上青筋隐现。身旁的史德块——皇城新来的小将,不过二十出头,面容英挺,眼神却如烈火般炽热。他“锵”地一声拔出腰刀,刀光如雪,映着天边残阳的最后一抹血色。“待末将带兵出城,斩尽这群畜生!”他声音清亮,带着少年将军的锐气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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