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波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动,缓缓转过头。赤红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混乱的人群和被围在中间、显得无比狼狈的真嗣,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徐楠博身上。
徐楠博也被挤在人群边缘,他看着真嗣那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上了绫波丽的目光。他微微耸了耸肩,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小声地说:“起码真嗣确实得到了关注…至少…能交到朋友…吧?”
绫波丽看着他无奈的笑容,又看了看混乱的中心,赤红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极其轻微地眨了一下眼,便重新转回头,望向窗外。仿佛窗外的蓝天白云,比这喧嚣的教室更值得关注。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如同救赎。真嗣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教室,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徐楠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和拉上真嗣和绫波丽一起离开(以前绫波丽都是自己走,徐楠博会拉着真嗣和她一起,慢慢的丽也会不自觉的放慢脚步或者默默等待),却发现真嗣不见了。此时,刚刚冲下楼的真嗣已经被铃原东治和剑介堵在了教学楼后面僻静的角落。
“喂!转校生!”东治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一把揪住真嗣的衣领,将他狠狠打了一拳!真嗣的鼻子流出鼻血,倒在地上。
“对不起了转校生”东治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真嗣脸上,“我必须要揍你一顿,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抱歉啊碇真嗣,他的妹妹因为上次战斗受了伤,可能站不起来了,所以才打你的。”相田剑介无奈的对真嗣解释道。
碇真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和眼神,他沉声说:
“我…又不是自…”
“他又不是自愿去驾驶的!!!”
一声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碇真嗣的话,是徐楠博来了。
铃原听了更激动了,想起妹妹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想起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懦弱驾驶员”的憎恨!他怒吼着,不顾冲过来的楠博,右拳带着风声,再次狠狠朝着真嗣的脸砸去!
徐楠博几乎是本能地挡在真嗣身前,速度快得惊人,在拳头即将击中真嗣的瞬间,他猛地侧身,用自己的肩膀和手臂挡住了拳头。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东治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徐楠博的左肩胛骨上!巨大的力量让徐楠博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左肩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旧伤似乎被牵动了。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站稳,将吓得几乎瘫软的真嗣护在身后,黑曜石般的眼睛锐利地盯住东治。
“铃原东治!冷静点!”徐楠博的声音带着痛楚,却异常清晰有力,“你妹妹受伤,我们都很遗憾!但这不能怪真嗣!他也在战斗!他也在拼命!他承受的痛苦和恐惧,不比任何人少!”
“真嗣他…他可是在用生命去做一件不喜欢的事情,在拯救大家!”徐楠博眼神坚毅,看着他。
东治被徐楠博突然出现和硬接一拳的举动震住了,另一个拳头还僵在半空,看着徐楠博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护住真嗣的坚定姿态,他眼中的怒火被一丝错愕和动摇取代。
绫波丽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落在徐楠博挨了一拳的左肩,又落在他护住真嗣的背影上,赤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波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我…”东治看着徐楠博肩头衣服下可能泛起的淤青,又看看他身后倒在地上的真嗣,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他狠狠瞪了真嗣一眼,又复杂地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徐楠博,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剑介,愤愤地转身离开了。
徐楠博这才松了口气,捂着疼痛的左肩,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真嗣:“没事吧,真嗣君?”
真嗣看着徐楠博因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看着他左嘴角那颗美人痣都仿佛因忍耐而绷紧,眼泪终于决堤:“对…对不起…徐君…又是因为我…害你受伤…”
“别傻了。”徐楠博忍着痛,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擦去鼻血,“有些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逃避,再说了,我们是同伴,不是吗?走吧,美里姐该等急了。”他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绫波丽,“绫波同学,我们走吧。”
绫波丽的目光在徐楠博捂着的左肩停留了一瞬,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们别说,这沙包大的拳头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徐楠博笑着调侃着自己。
…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跗骨之蛆,再次撕裂了短暂的平静。
“第四使徒,代号:夏姆榭尔(昼天使),确认!正从太平洋方向高速接近第三新东京市!预计接触时间,15分钟!”
中央指挥室瞬间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巨大的主屏幕上,一个形态诡异的巨大生命体正贴着海面高速飞行。它通体呈暗紫色,主体是长条状,头部扁平,如同一条来自深海的恐怖怪鱼。身体两侧延伸出数条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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