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转眼之间,就天地翻覆了?
陈浩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没错。
别人不信,我们还能不信?
三年前……
孙薇那件事,我们都亲身经历过……”
“孙薇”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三个大男人的脸色同时一暗,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杂着悲伤、恐惧和愤怒的复杂情绪。
三年前,大二春天,那次班级组织的春游。
目的地是富家大少赵铭的郊外的别墅。
年轻人玩心重,只觉得刺激,谁能想到,那瓶被手贱的赵铭,从地下室翻出来的、布满灰尘的旧瓷瓶里,谁会想到里面会封着一个凶戾的怨魂?
当时的情景,至今想起仍让人不寒而栗。
阴风惨冽,灯光诡异地明灭,温度骤降。
那无形的恐怖力量攫住了每一个人,尖叫、哭喊、绝望的奔跑……
是邹临渊!
平时在班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孤僻的邹临渊,在那个所有人都吓破了胆的时刻,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静和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手段。
他们只记得邹临渊咬破手指,在空中划着什么,嘴里念诵着晦涩的音节,与那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激烈对抗……
最终,厉鬼被逼退,但活泼开朗的孙薇,却永远倒在了血泊里,没能救回来。
而邹临渊也是勉强使出了强大的那个……什么雷法?
才勉强将那个女鬼消灭。
官方调查的结果是意外,但他们几个,还有当时在场的全班侥幸活下来的同学,心里都清楚,那根本不是意外!
是邹临渊,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救了他们大多数人!
孙薇的死,是所有人心中永远的痛,而邹临渊在那之后变得更加沉默,甚至不久后就在江城消失了。
他们都认为,那次的经历和孙薇的死,对邹临渊的打击是巨大的。
“要不是渊子……”
虎子声音哽咽,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红着眼睛道。
“咱们班那次,恐怕得死一半!
孙薇……
孙薇也没能……
渊子他已经尽力了!”
那次事件后,活下来的全班同学,包括他们三个,还有另外几个同学,都因为惊吓过度和不同程度的伤势住进了医院。
那段时间,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死里逃生后的惶恐。
陈浩和赵强伤势较重,陪伴着邹临住院。
那种无声的陪伴,在那种背景下,显得格外珍贵。
他们一起熬过了那段最晦暗的时光,那种在生死边缘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学关系。
邹临渊消失三年后,联系就少了。
但每次虎子、赵强他们哥几个在校外烧烤摊聚会,喝到兴头上,总会不可避免地提起那个曾经救过他们命的兄弟。
“渊子现在不知道咋样了?”
“肯定混得不赖,那小子,心里有股劲儿!”
……烟雾缭绕中,啤酒瓶碰得叮当响,对邹临渊的怀念和祝福,是烧烤摊上不变的话题之一。
“妈的!越想越气!”
赵强猛地又开了一瓶啤酒,泡沫涌出来沾了一手也毫不在意。
“渊子好不容易回趟江城,大家好不容易才相见,这才安生几天?
就被人这么往死里坑!这他妈是谁这么恶毒?”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跑车一个急刹,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停在了烧烤摊附近的路边。
车门打开,一身名牌休闲装、但头发有些凌乱、脸色铁青的赵铭钻了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
这位富家大少此刻全然没了平时的潇洒从容,他烦躁地一把扯开紧束的领口,昂贵的衬衫扣子都崩飞了一颗。
他拉过椅子重重坐下,眼神扫过桌上三人难看的神色,直接骂道。
“操!你们都知道了是吧?
我他妈刚看到!
气死我了!”
赵铭抓起虎子面前还没喝过的一瓶啤酒,仰头就灌了半瓶下去,然后狠狠把瓶子顿在桌上。
“我日他祖宗!
老子前两天刚在‘蓬莱阁’摆了一桌给渊哥接风洗尘!
鲍参翅肚、茅台五粮液,老子拿出最好的招待!
渊哥当时还好好的,虽然话不多,但气色看着比几年前好多了!
我还跟他说,以后在江城有啥事,尽管开口!
这他妈才过去几天?
就出了这档子事?
通缉令?
杀人犯?”
赵铭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栽赃!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栽赃!
渊哥是什么人?
渊哥手段残忍,危害极大?
我去他妈的!
这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妈了个巴子的,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
四个老同学,身份各异,性格不同,此刻却因为同一张通缉令,同一个人,聚集在这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前,一样的愤懑,一样的担忧,一样的不平。
那些共同经历过的生死与共,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兄弟情谊,在此刻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乌云越来越厚,天际隐隐传来了滚雷的声音。
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江城。
而风暴眼中那个被通缉的身影,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冤屈与危机?
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坚信,邹临渊,绝不是通缉令上写的那种人。
这口气,他们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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