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玉在伤兵营里伤势恢复之后,就回到了之前离军营不远的木屋里。
有趣的是,苏晚棠让他用土木法则在旁边帮她搭建了一个颇为豪华的房子。这让陆沉玉一阵吐槽自己被压榨的命运,不过苏晚棠说她并不在乎,就是喜欢。
就这样,过了半月之久。
这些天中,一开始,陆沉玉一直没见到谢红缨,本以为她会等自己醒后,召见自己的,可等了三四天,都没有动静,连个消息都没有,让路沉玉有些郁闷。
他感觉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过于冒险,让她有些生气。
于是乎,他主动去主帐找她,却被门口的护卫或者是沈暮雪给拦了下来,理由竟是,不想见他。
这下让陆沉玉变得更加郁闷了。
苏晚棠心里酸楚,看着这小子连续几天碰壁,一种自己家的白菜被别人拱了的难受。
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那是对陆沉玉一阵冷嘲热讽,气得陆沉玉牙痒痒。
又是一次被赶回来后,陆沉玉灰溜溜的去了玉门关的唯一一家酒馆。
红尘客栈,这是开在玉门关里最独特的地方了,也让常年在边关驻守的将士有了一些乐趣。
酒是很廉价的糯米酒,度数不高,有一股奇怪的馊味,不过,在这边关,已经算是佳酿了。甚至平时庆功的酒水,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它。
但你别看它破旧,场子却开的极大,而且卖得极其昂贵,比起京城鼎霄城的名牌酒水也不曾多让,一度让众人骂老板是奸商。
开店的是一对夫妇,他们有个女儿,经常是在店中打杂,叫李花花,很惹人喜爱,有人曾说,要不是掌柜李不笑有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给他称排场,他的破酒馆早就倒闭了。
李不笑则是表示,去他娘的,爱来不来,有本事,你去这玉门关在找一个酒家试试。
陆沉玉推开客栈寒酸的大门,里面颇为嘈杂。
苏晚棠则是跟在他后面。
陆沉玉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糯米酒馊味、汗味与喧嚣声的热浪扑面而来。
红尘客栈内烛火摇曳,几张破旧木桌挤满了卸下甲胄的边军士卒,划拳声、笑骂声、碗碟碰撞声沸反盈天。
角落里还有个瞎眼老卒抱着胡琴咿咿呀呀地拉,琴声嘶哑,却莫名应和着满堂喧闹。
“哟!这不是陆小哥吗?见到谢将军了吗?”
柜台后一个系着围裙的少女眼睛一亮,提着陶壶小跑过来。她约莫十五六岁,脸蛋被灶火熏得红扑扑,眉眼弯弯,正是掌柜的闺女李花花。
“苏姐姐也来啦?”她瞅见陆沉玉身后抱臂而立、似笑非笑的苏晚棠,声音顿时小了些,吐了吐舌头。
陆沉玉无奈点头,找了个靠墙的空桌坐下。
苏晚棠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一双明眸扫过店内诸人,几个正偷瞄她的军汉立刻缩回头去——武盟盟主之女的赫赫威名,加上金丹后期的修为,在这玉门关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这位可是武盟盟主苏渊独女,金丹后期,拳意磅礴,更擅借天地木属灵气滋养己身,医武双绝,当初在万里荒原的英姿,有不少人是看在眼里的。
李花花麻利地擦净桌子,摆上两只有缺口的陶碗,斟满浑浊的糯米酒:“还是老规矩?”
陆沉玉刚要点头,苏晚棠却开口:“换烈的。这馊水似的玩意,也就你们爷俩当个宝。”
李花花讪笑:“苏姐姐,咱这儿就只有这个……爹爹说,边关苦寒,有口酒喝就不错了,馊味那是酒曲特色……”
“特色?”苏晚棠嗅了嗅鼻子,嗤笑一声,屈指一弹,一枚灵石落在柜台,“拿去,有没有私藏的好货,自己心里清楚。”
陆沉玉想要阻止,但柜台后一个满脸精明的瘦高男人立刻窜出来,一把捞起灵石,脸上笑开花:“有有有!苏大小姐开口,没有也得有!”
正是掌柜李不笑。他飞快地从柜台下摸出个小坛,泥封一拍,一股清冽酒香顿时压过满屋馊味,引得周遭酒客纷纷侧目。
“啧啧,老李你这奸商!果然藏着好货!”
“就是!平时就给俺们喝马尿!”
李不笑瞪眼:“去去去!这‘将军泪’一年就得这几坛,是留给真正贵客的!你们这些糙汉子,喝了也是牛嚼牡丹!”
他小心翼翼给苏晚棠和陆沉玉满上。酒液清澈,香气凛冽。
陆沉玉端起碗抿了一口,一股辛辣直冲喉头,随即化为暖流散入四肢百骸,果然是好酒。他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郁闷似乎稍解。
苏晚棠却一口饮尽,将空碗顿在桌上:“痛快!比那糯米馊水强万倍。”
她斜睨陆沉玉,“怎么?还在想你那位谢将军?连面都不肯见,摆明了是嫌你麻烦。也就你,还眼巴巴往上凑。”
陆沉玉皱眉:“她只是军务繁忙……”
“繁忙到从你伤好到现在,半个月了,连句话都没空捎?”苏晚棠冷笑,“陆沉玉,你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一碰上她就犯蠢?她那是在晾着你!让你自己掂量清楚身份。你做了人家的仆人,你就是她的人了,生死都由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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